「沒毛病,我一直拿你當內兄。」沈良州卻是笑。
「你丫還是滾吧。」
顧淮之回頭看了眼房間內,走了進去。
林姣渾身倦乏,後半夜才睡過去,現在睡意還沉。她的手肘露在外面,她的肩線很美,鎖骨精緻,柔順的髮絲垂落在身前,遮擋了一半緋紅色的印記。
她的眼角輕微上挑,睡時的安然平添一份柔媚,明艷不可方物。
顧淮之低了視線,凝視了她片刻,無意識地抬了手,順著她的眉梢眼角,面頰輪廓下滑。一寸一寸,極緩,極溫柔。
接近中午,林姣才迷迷濛蒙地甦醒過來。
她只覺得渾身倦乏酸軟,嗓子還難受得厲害。她翻了個身,手背搭在了額頭上。就這時候,有人俯身噙住了自己的唇,順著面部輪廓一路下滑。
很薄,也很涼。
林姣惺忪地睜開眼,初醒時分,大腦有那麼幾秒鐘的空白。她由著顧淮之輾轉碾壓著自己的唇,手底下勾起一片火熱。昨晚的記憶一瞬間湧入腦海,激烈又纏綿悱惻,一直持續到後半夜。在各種地方解鎖各種方式,羞恥至極。
顧淮之的拇指壓了一下林姣的唇,呼吸隨之壓了下來,冷冽的氣息不留一絲空隙地包裹住了她整個人,描摹著她的唇形。
「對不起。」他似乎輕聲笑了笑。
毫無誠意的一句。
林姣在他的呼吸壓下來之前,微怔著問了句,「什麼……」她大概也沒有時間和心情思考了,他扯了自己的領帶,捉著她的手反剪著將她綁住。他也沒打算跟她客氣,舌尖撬開貝齒和她糾纏在一起。
對不起。
因為,不打算輕易放過你。
天知道昨晚她哀求了多少次他都不為所動。
林姣睜大了眼睛,猛地推開了顧淮之,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往薄毯裡縮了縮。這麼一動,牽扯著肌膚,酸得難受。
「你……你又想做什麼?」她的話一出口,聲音有些喑啞。
林姣現在只覺得口乾舌燥,嗓子像是昨晚被灌多了白酒一樣,火辣辣得疼。
顧淮之短促地笑了一聲,他起了身,轉身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送到她眼前,「喝點水。」
林姣惱怒地剜了顧淮之一眼,拽著薄毯往後退。她現在這樣,還不知道是拜誰所賜。
林姣現在算是明白了,她低估了男人的劣根性,不管他平時認真起來的時候多麼清冷自持,在床上都是一個行徑——強勢到讓人無路可退。
用四字成語形容他昨晚的惡行,約莫是:喪心病狂、令人髮指、禽獸不如。
「你這還有力氣抗議,是不是說明,昨晚我不夠努力?」顧淮之捏了捏林姣的臉頰,似笑非笑,低沉的聲音如紅酒般醇厚,格外性感。
林姣覺得臉上一片火熱,顧淮之單膝跪在床邊,湊近了她一點,「你這樣,我會想重——」
怕他說出更驚世駭俗的話來,林姣伸手捂住了顧淮之的嘴,「顧淮之你快閉嘴吧你。」
林姣的手溫溫的,顧淮之裹住了她的手,將她從床上拉起來,拿了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身後。
林姣靠在床頭,手裡捧著玻璃杯,輕輕抿了一口。喉嚨確實幹澀,但喝水的時候扯著有些疼,她就皺著眉,一言不發的抱著玻璃杯。
水汽裊裊升起,稀薄如飄渺的青煙,氤氳了她的眼眸。
顧淮之看她委屈得很,坐到了她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的長髮,「姣姣?」
林姣不動聲色地躲開了他的觸碰,往裡面挪了挪。
骨節分明的手在半空中僵持了幾秒,顧淮之莫名其妙地想笑。可他如果真笑出聲來,保不準她會把這杯水,澆到他身上來。
「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