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什麼？”邱隊跟上來問。

“據說，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具體怎樣，我也不太清楚。”沈小北有些含混地說。丟失東西報警，你們警察的任務是幫我找回失物，問東問西作甚？

“那麼誰清楚呢？你父母已經去世了？那麼誰還知道紫銅香爐的價值？”邱隊問。

“我妹妹。但是我妹妹也不知道紫銅香爐之前的故事。”沈小北說。她不喜歡有人去打擾妙齡。妙齡自從坐了輪椅之後，從不見過去的熟人朋友。她斷絕了跟之前所有朋友的往來，只跟人在網上談兵。

“你妹妹現在在哪，我想見見她。”邱隊的口氣雖然很平緩，但有點不容置疑。

沈小北後悔提到妹妹了。她躊躇著，不想說。

東來坐在沙發的一角，看了眼沈小北，說：“他們是想幫你。”

沈小北知道警察想幫她找回失物，但一旦他們去找妙齡，那妙齡就知道紫銅香爐丟了，她暫時還不想讓妹妹知道。

“她在療養院。”說出這幾個字，她非常不情願。“她的腿在一次車禍中殘廢了，她不喜歡見生人。所以我不想你們去打擾她。”

邱隊想了想說：“那我們暫時先不打擾她，你放心了吧？”

警察走後，沈小北下樓到外面的超市買了菜。耿直打來電話，說交通事故已經處理完了，但他在跟朋友出去喝酒慶祝他大難不死，大概得很晚才回來。

“車都撞零碎了，我卻沒咋地，我這人點兒高啊。得慶祝慶祝，晚上回去我再跟你好好慶祝。”耿直後一句話說得有點曖昧。

點兒高？點兒高家裡半夜還進了劫匪，還被洗劫一空，連寶物都丟了，還點高？沈小北本想在電話裡把耿直臭罵一頓，想想還是晚上回來再收拾他。

037保姆的3G手機

提著菜籃子回到大廈，已經是傍晚。一進大廈，就看見執勤室的門口，東來站在那裡向她招手。她急忙走過去。

“你家的保姆剛回來。”東來說。靠著門框，正吸著一支菸。眼裡還是那種很飄渺的感覺。即使他的目光正對著你的臉，也彷彿穿透了你的臉，在看著遙遠的不可知的地方。

“警察那裡有沒有線索？”沈小北問。

折騰了一大天，她現在看著東來覺得很近。大概他的前身是做過警察的吧。老百姓對警察還是有種與生俱來的親近。何況他還是大廈裡的保安。

“暫時沒有。”東來吸口煙，想了想，問：“你家的保姆，哪僱的？”

“是耿直僱的。怎麼了，有問題？”沈小北問。

“沒問題，要有問題警察能放嗎？”東來的表情似乎是欲言又止。

沈小北問：“那是你看出什麼問題了？”

東來說：“昨天半夜在你家，我去過保姆的房間，發現她的牛仔褲是名牌，一千多元，比你給她的工資都高。”東來描了描沈小北的臉，漫不經心地說：“還有她的手機，是新款3G的，好幾千元。一個保姆，那麼大派頭，有點不太正常。”

小保姆既然很有錢，能買得起一千元的褲子，好幾千元的3G手機，何必做保姆呢？她的到來不會也是個騙局吧？她可是耿直僱來的。

耿直的懷疑還沒解除，現在耿直在外面陪女的逛街，僱來的小保姆還挺有錢，所有事情都擠在了一塊，讓她覺得疑雲重重。一回頭，她看見旁邊的監測電腦裡，電梯和樓道里的場景都一覽無餘。每層樓道的角角落落都清晰地進入眼簾。她思路里像開了個天窗，兩眼放光地問東來：“我的房間裡按個攝像頭，我不在家的時候，房間裡發生的事也能全看到嗎？”

“那當然。”東來深吸了一口煙，說：“不過，監視別人，有點犯法。”

沈小北翻了東來一個白眼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