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細細碎碎地飄過了零星話語,順風而來,又隨風而去,只是,明明那麼散亂,卻偏偏讓我瞬間迷離。
是有講到手絹,還有男子的聲音。
可卻偏偏沒了我的記憶。
再抬眼看時,街上冷冷清清,蠕動著幾團模糊的黑影,暗暗的也看不清楚,恰如我艱澀而模糊的記憶。
我再將手掌在眼前攤開,五根手指不再清晰可辨,它們也好似化成了濃墨,融合在了沉重的夜色裡。
那麼,如果,可以有一盞燈的話,也許我的記憶,也就從此可以明亮了罷……
忽然就想到了在現代的那些生活,想到了從前的那些日子。
在那裡,無論多黑的夜,總有多明亮的燈光,璀璨的,華光的,玲瓏的,溫馨的……沿著長長的公路和街道一路綿延,縱然身心萬般疲倦,可總覺得,只要沿著那些燈走下去,就算閉了眼,也是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也可以找到自己的家。
再到了家的樓下,抬頭望,視窗總會有一盞燈,靜靜流瀉著明亮和溫暖。
是了,那就是家啊,有那麼多溫暖和歡樂的地方,雖然也有傷感的回憶,可看著它,也是不由自主的安心。
“家……家多好啊……”我不由輕輕嘆息,“總有一盞燈在等我……”
可是在這裡,誰會等我?誰又會給我點亮那一盞華光?
小心疊了手絹入懷,放在了很貼心的一處地方,無論那個老婆婆找的人是不是我,這方手絹,都是人與人之間的真情相交。
怎教人遺忘?
忽然前方的黑暗裡跳躍了一點黃暈的光,極柔和,極淡雅。
好象路也不那麼難走了,看著那點光,就能一直走上前去。
漸漸靠近了,原來是別人手中的一盞燈籠,淡淡地照亮了漆黑的夜。
“燦燦?是你嗎?”
輕問出口的聲音,那麼熟悉,好象又那麼陌生。
我瑟縮著伸手去觸,卻有一隻手溫柔地牽住了我。
眼前就淡淡地明亮了起來,朦朧看到安少燁微笑的眼,眼裡好象還有剛剛褪去的擔憂。
“你……是來接我的麼?”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點頭,眉眼含笑,霎時讓我溫暖得窩心。
謝謝你,燈籠。謝謝你,安少燁。
我突然很想哭,原來在這裡,也會有一盞燈,也會有一個人,靜靜地在等我。
兩個惡劣男
他來接我,好象很正常;他叫我“燦燦”,好象又很不正常……
我託著腮坐在麵粉袋上,想得輕輕蹙起了眉,卻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穿這身衣服還習慣吧?”
“大清早的你幹嘛要坐在貨倉裡發呆呢?”
“為什麼要坐在我的麵粉袋上?!”
“容姑娘——!”
對了對了!就是這聲“容姑娘”!我好似恍然醒悟過來,安少燁向來稱我容姑娘的,可昨晚上,他竟然就那麼直接地喚我的名。
可是,燦燦,燦燦,好象在他的口中叫出來,我的名字也好聽許多,而且,那麼自然,沒有了他叫我容姑娘時的那種刻意的生疏感。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麻煩你給我一點反應好不好?”突然荀無憂的俊臉驟然在我眼前出現,他的眉眼有些陰陰地彎著,“我再叫下去的話,無憂坊的夥計們就都知道你是個姑娘了,你還準備怎麼臥底呢?!”
我被他嚇了一跳,急急地就說:“你怎麼可以這麼小氣!我剛才在想一些事情了嘛!”
“哦?”他神色緩和了下來,撫撫身上的月白錦袍,也在一邊的麵粉袋上坐下(呵呵!也是不講衛生的小屁孩!),“想什麼哪?還是那個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