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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向覺得自己這個人挺好的,也挺有人緣的,可是,就那麼一點特不好,愛問,愛打聽,十足一個大八婆!

所以,吃著吃著,我就突然想起了白茉茉,我就特別想問荀無憂,你知道茉茉的下落麼?

荀無憂正在往火鍋裡涮羊肉片,我剛才告訴他,涮羊肉片一定不能涮得太久,不然肉就老了,欠嫩。果然,他現在正眯了好奇的眼,涮一會兒,又撈出來看看,又放回去涮,再撈出來看。

他這個時候的樣子,怎麼會是曾經風流滿揚州的無憂公子呢?那麼新奇,卻又那麼稚拙,還那麼快樂。

在無憂坊,他精明厲害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在這裡,他卻歡喜得如天真淳樸的孩童。

可是,誰會想到,這樣的一個男子,心裡竟然有那麼沉重的一段悲傷。

只是,該怪誰呢?

是他的不珍惜?還是白茉茉的太沉默?

可透過火鍋嫋嫋的白煙,我彷彿看到那個女子,看著心愛的男子笑著擁了另一個嫵媚的女子駕馬而去,卻只能淡淡地無能為力地笑,直至他們的身影在夕陽下漸漸遠去後,才從被風吹得青白的臉上,流下隱忍的淚來。

我放下了手裡的酒杯,內心一時百感交集。

於是,我淡淡地開口問:“無憂,你知道茉茉的下落麼?”

桌底的爐火燒得正旺,鍋裡的高湯也沸得熱氣騰騰,我們的身上臉上都被烘得燙乎乎的。

可是,桌面上突然就安靜了。

荀無憂的筷子就這麼掉落在了火鍋裡,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青白,手縮回來的時候,還剋制不住地輕顫。

我忽然後悔,我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偏要問這個問題?

我結結巴巴地解釋:“你……你別想太多,我……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找過茉茉……”

可是,他只是苦笑地抬頭看我,然後,給自己倒酒,一杯一杯的,仰頭一飲而盡。

仰頭的時候,昏黃的燭光裡,我看到他的眼角有晶亮的東西一閃而過。

再放下酒杯時,他的眼裡帶了一點冷洌的味道,好似又變回了無憂坊裡的那個精明無情的無憂公子。

他輕輕摩挲著手中的酒杯,然後淡淡笑道:“燦燦,你這裡的酒……果然是不一樣的味道。”

我心裡開始愧疚,荀無憂,你的心裡,肯定也很不好受。

吃到一半無憂先走了,他走的時候,好象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可還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小詩先前喝了一點酒,因為不勝酒力,就先上樓去睡了。想想也是,古代的女子,除了女土匪,誰能像我這麼能喝呢?!

我邊吃菜邊喝酒,想著蛋糕想著銀子,想著荀無憂想著白茉茉,和安少燁說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事情,而他只是偶爾夾菜,大多時間只是靜靜地抿一口酒。

他最近也奇怪得很,時時看著窗外不說一句話。他的話本來就不太多,偶爾被我逗一逗會多說兩句,可接下來就變成是他逗我了。

他逗我時,我常常窘得說不出話來,可看他太沉默,我心裡竟也覺得空落。

“我剛才那麼說無憂,他心裡肯定很難過。”我怔怔地端著酒杯說,下巴也懶懶地靠在桌面上。

他看我一眼,卻沒有說話。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白茉茉的下落。”我轉頭可憐巴巴地看他,“荀無憂一想到茉茉就傷心,他為什麼不去找她呢?”

他抿了一口酒,然後看我說:“荀無憂是個怎樣的人,你很清楚了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突然抬起頭問:“你的意思是,荀無憂在裝可憐?白茉茉的事是他在騙我?”

“你……”他好氣又好笑地伸手在我頭上輕輕一敲:“我的意思是,荀無憂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