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突然氣惱了,說:“容燦燦,你這樣子根本就不能和綠蘇相比!”
他伸手幫我拭淚,然後說:“不要哭。”
他的頭沉重地靠在我肩上,手無力地垂下。
他虛弱地笑著說:“傻瓜……我這個二少爺就這麼沒用麼?”
他說:“燦燦,你身上這麼涼。”
他叮囑我,說:“你守在門口,千萬不要進來,知道嗎?”
……
你曾經對我說了那麼多話,可今天,只願意留張紙條給我嗎?
你把落款塗得那麼黑,是因為你不知道,是寫安少燁,還是寫安喬生,對嗎?……
我緩緩轉身,看到小詩正呆怔在門裡看我。
我微微一笑,眼淚就落了下來。
“小詩,昨晚那麼大的雪,我一點都不冷,反倒現在,雪停了,風止了,可卻這麼冷……”
信女白茉茉
“燦燦。”
喬生!安喬生!是你嗎?
我驚喜地起身回頭,可是,不是安喬生,或者,安少燁。
“無憂,是你啊。”我呆呆地看他,笑容一點一點地垮下,“你知道麼,安喬生就是安少燁,安少燁就是安喬生。可是,他卻走了……”
“燦燦……”他擔憂地看我,“你不要這樣子啊……”
我苦笑:“我不這樣子,我還能怎樣?當初茉茉走了後,你難道還歡天喜地麼?”
他怔了怔,然後說:“小詩說你在屋裡呆了好久了,我們出去走走吧。外邊的雪,下得很好看。”
路上的雪下得很大,原本停了的,可不知什麼時候又下得紛紛揚揚了,銀裝素裹的街道,沒有幾個人走動,不經意間,忽然覺得它很像下了雪的落雨山。只是,沒有綠蘇,沒有安喬陽,也沒有安喬生。
“我不知道昨晚我走了之後,你們都說了什麼。”他輕輕開口,“可我想,安喬生並不是無情之人,如果他真是無情,就不會扔下他在長安的生意,而在揚州陪著你這麼久,只是為了讓你自然而然地想起以前的事。他的離開,必定有什麼原因。”
“我也知道,他不會是這樣的人。他默默為我做了很多,他一向如此,不會故意說給你聽,然後等著你來感激他。” 我笑,可是心裡很苦澀,“可是他就這樣走了……我很難過,我覺得,我讓他傷心失望了。”
好久他都沒答我,我轉頭看他,發現他正怔怔地看前方。
“無憂?無憂?”我奇怪地推了推他,“你怎麼了?”
他回過神來,悵悵一笑:“沒什麼,剛才……我好象看到了茉茉。可是,她怎麼會在這裡?也許是我一時錯覺罷了。”
我抬眼看向前方,不知不覺,我們走到了嘉藍寺。
下著那麼大的雪,嘉藍寺的門口白雪皚皚。也不是什麼大日子,寺門口冷冷清清的,哪裡有人呢?
我輕笑,嘉藍寺,嘉藍寺。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長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常相見……”
口中默唸著《長命女》這首小令,我緩步朝嘉藍寺走去。
今天是安喬生不在的第二天了,雪還是下得很大。
店門口的雪人被雪層層蓋住,都快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可是,安喬生卻還沒有回來。
我支了一個架子給雪人擋雪,後來想想,又拆了。它本是雪人,本就是雪的一部分,為什麼要生生斷了它們的接觸呢?順其自然吧。
可是,我卻突然很想去嘉藍寺。
這麼早,嘉藍寺的僧人們卻早早地起來做功課了。他們靜修的時候,臉上是雪一般祥和的平靜,平靜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