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親王喚他往自己身邊來。
素色珠簾後,二人在交頭接耳。
賢親王認為人性本惡,有些人天生就是壞種。
抱怨世事不公的人有很多,他就是讓裴行去尋這些至惡之人,把他們變成一把利刃,一把為他們所用的利刃。
既然清河那丫頭不願意為自己所用,自己便讓她成為眾矢之的,這樣她便再也威脅不了自己。
"王爺放心,在下定不辱命。"裴行滿懷信心應道。
"裴兄辦事,我向來放心。"賢親王抿然一笑。
翌日一早,雨過天晴,整座宅院皆是蟲鳴鳥叫聲。
小徑依舊潮溼,樹梢墜著幾顆要滴不落的雨珠。
"主的身子怎麼這麼燙。"
隨著謝知韞的驚呼聲傳來,嬤嬤與護院先後出現在了清河的臥室中。
嬤嬤取下清河額間那早已乾透了的帕子,浸溼後,再次覆在清河額間。
"我這就去城裡請大夫。"謝知韞憂心道,說著便要出門去。
"不可。"嬤嬤將男子攔了下來。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法子。"謝知韞苦於無奈,總不能在此坐以待斃吧。
"老身知道公子救人心切。我們都是受過姑娘恩惠的,斷不會看著她這般難受。只是城裡不太平,公子去始終有有所不便,倒不如由老身去。"嬤嬤語氣有些平靜。
"嬤嬤有言之在理。"謝知韞妥協了。
嬤嬤說的對;自己的這張臉實在是過於招搖;那些守衛時常光顧南風齋,保不齊有些眼尖的將自己人認了出來;實在不妥。
不過,謝知韞始終覺得嬤嬤孤身前往;是很危險的,堅持讓護院一同前往城中。
嬤嬤與護院走後,整個院子彷彿歸於寧靜,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蟲鳴聲,此處倒是清幽,想來是個極養人的地方。
擔心榻上之人,謝知韞便守在榻邊:"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也是直到現在,他才有機會看清眼前人的樣子。心裡很是不解,她分明是傾世顏,卻又為何要扮醜?
鑑於昨日的情形,謝知韞心裡倒是生了許多疑問:【她到底是誰?那些人為何要抓她?】
這一切的迷惑不解,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裡;久久不消。
正在謝知韞想的出神時,一旁之人忽然喚了一聲:
"阿玄,不要逼我。"
謝知韞上前輕聲詢問道,只見她的眉心擰成一線:"是夢裡,有人在逼你麼?"
整個屋子裡,鴉雀無聲。
謝知韞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忽然關心起榻上之人。見到清河並沒回應自己,倒是覺得有些失落。
此時的清河,正處於夢境中。
清河站在高臺之上;跟前的之人,是沈意玄。
夢中,沈意玄在不斷地逼問清河:"清河,你到底是愛我多些,還是自由。"
清河不願面對這個問題;只是一直在搖頭。
不知為何,沈意玄好似看出了清河的軟肋,徑直奪過她懷裡的孩子。
沈意玄懷裡抱著孩子,並試圖想要以此來作賭注。賭她是愛自由多些,還是愛孩子與他多一些。
"那麼,我跟孩子呢?"
"阿玄,求求你不要逼我。"清河心裡堵得慌;卻又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沈意玄,眼前之人,都是她心裡最重要的,實在是沒辦法選擇。
清河的話,非但沒有讓沈意玄放下執念,更是變本加厲了。
沈意玄一把將孩子舉起至自己頭頂之上; 一邊還不忘記威脅清河道。
"阿玄...."
"不要逼我。"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