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有些不悅;但是礙於外人在,也只得忽視王叔言語間全是對北冥的鄙夷;徑直品嚐起面前的點心來。
不過,這裴行府上的廚子倒是有顆玲瓏心,做的都是些她喜歡的。
直到她看著賢親王面前的盡是些清齋,她想起那個待人一向恭順有禮的賢親王妃。
對王叔這般的鄙夷一事,倒也釋懷了;王叔恨北冥,稱呼他們為蠻子,倒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是,如今靖州已是北冥的轄區,說到底靖州百姓亦是北冥的一部分,這冤冤相報何時了。
清河心裡只能默默祈禱:【沈意玄,你可不要辜負了我的期望。】
“做叔叔的,自然記得丫頭的喜好。這樣的好日子裡,自是少不了你最喜歡的果子酒。
既是回家了,便不要過多拘束,盡情暢飲即可。”賢親王舉起手中的酒樽,開懷大笑。
“諾。見到叔父這般開心,清河今日便多喝兩杯。”清河答應的十分豪爽。
此間歌舞昇平,看著眾人都沉浸於喜悅中,清河心裡沒由裡來的惆悵頓感而生。
下一秒,她恍惚間想起了沈意玄。
彷彿意識到什麼,清河只是搖頭自嘲道:【罷了,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此刻還想起他做甚。】
人總是心不由己,言不由衷的;就像她嘴上說不要想起沈意玄一樣。
無論自己有多嘴硬,可沈意玄的是身影卻是無時無刻在自己心裡,乃至於在自己腦海裡,揮之則不去。
自己與他之間經歷的一切,都歷歷在目,更是肆意翻湧於腦海之中,逐漸氾濫成災。
一把將手中的果酒,一飲而盡;試圖將他從自己的腦海中趕走,她承認,這是在借酒澆愁;竟妄想醉一場。
可是,在她想要拋卻一切時,腦海中那個身影是不斷浮現,心中的思念更甚。
恍惚間,她都能看到沈意玄正朝自己走來一般。
無論看向何處,都是沈意玄身影的,這讓她忍不住反問自己:
【難不成,我對沈意玄的思念已經這麼深了麼?竟到了魂牽夢縈的地步?】
清河拿起手中的酒,卻不曾想,那酒面上亦是沈意玄的倒影,這讓她一頓心慌,只想將眼前的“沈意玄”,一口飲盡,藉此消滅自己對他的心思。
果酒雖入口綿柔,卻度數極高,極易醉人。
故此,酒過三巡後,本就不善酒力氣的清河,很快便有了醉意。
以至於後來自己是怎麼回廂房的,都毫無印象。
待她再次醒來,已是深夜。
或許酒喝多了,腹中腫脹不已,更是一股頭疼讓她有了意識。
腹中的難受勁,讓她恨不得想要將腹中之物全部倒灌出來。
是以,她摸黑尋了個地方,以左手中指緊按中脘穴,讓自己催吐。
直到胃裡清空了,這才緩了過來。
這裴府於清河而言,是一處陌生之地,方才是摸黑出來,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身在何處,只能慢慢摸索回廂房。
本就是醉醺醺的狀態,走路踉踉蹌蹌的,只覺得眼前的路子一眼看不到盡頭。
如今可是三更天,整個裴府彷彿陷入了沉睡一般,很安靜。
清河只記得,裴行將自己的廂房,安排在王叔的院子旁。
因著王叔替王妃縞素清齋,這後院一直懸掛著素色的紗布。乍然一望,倒是挺嚇人的。
雖然知道這是王叔對已故王妃的念念不忘的表現,但是眼前的素色紗布隨風搖曳,讓清河倒吸了一口涼氣。
白天時便覺著有些怪異,這三更半夜的氛圍更是瘮人緊;也正是這一幕,讓她清醒了許多。
在清河轉身準備走時,裡面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