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塔咬合肌繃緊,垂下拳頭狠狠地攥起,不過片刻,指縫間就漫出了血珠。
長老見他如此,只好緩和下聲音,開始勸慰了他。
“吠檀多的王進攻太過強勢,大概也是為了不在阿修羅王面前顯得無能,如果阿修羅王能夠對我們網開一面,也許我們也還有其他的機會。”
不想一直在旁聽的阿育,此刻竟突然大叫道:“不行!”
見對面兩個人看著突然反對的自己,目露奇怪,阿育訕訕一刻,白皙的臉頰上染過一瞬的紅暈,隨即又梗了脖子說道:“總之,才不要求他!他是天帝派來剿滅我們的,怎麼可能放過我們這群叛逆,達祭羅維荼人的血不能白流!我們憑自己的力量絕對可以戰勝吠檀多的蠢貨,根本用不到去向他搖尾乞憐!那個可惡的傢伙,我才不要讓他看低了……”
施塔與長老雖然未能細聽到他最後嚥到嗓子裡那含糊不清的最後一句,但卻也被提醒了思路,因而
“確實,阿修羅王的驍勇善戰以及他對天帝的忠心在天界中廣為流傳,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叛逆,又在天帝的登位慶典上鬧出了這樣不光彩的謀反,”長老細細思索,心頭也越發被重石積壓,“他是歷代維護天帝統治,盡心一切輔佐天帝的阿修羅族的王,一般的事情,應該無法輕易的動搖他。”
施塔道:“可是阿修羅王的事蹟確實我從小便聽說成長起來的,傳聞阿修羅王廣博睿智,心懷寬廣,難道我們還無法相信他會給我們正確的對待?”
“但那位王者卻從來只在對外的邊境上討伐魔族,並未參與過天界內部的兵事,他畢竟是阿修羅族的王,天界中血統最高貴的天神,我們於他而言不過是比人類稍微好一些存在,卻也低賤又卑微,他對待叛逆的態度,我們只憑傳聞並不能判斷正確。”
阿育見他們順著自己的話說了,不知為何,對他們將阿修羅王與自己的差距形容的溝壑一樣不可跨越也是格外不高興,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對,只好哼了一聲,悶悶的踢著腳拿放置在旁邊的裝飾器皿撒氣。
“不論如何,我們都要想想辦法,如果實在不行,那麼我們只能再一次獻祭祈願,希望能夠獲得……”
阿育聽了他們商討了一會兒,還是心情煩悶,忍了忍,還是靜不下心,起身向外走去。
施塔追了出來,“阿育,你要去哪?”
阿育煩躁的道:“我不用你管!”
施塔道:“不許亂跑,如果出了危險怎麼辦!我們正在同吠檀多戰鬥,你必須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阿育渾身不自在,感覺就像是有把火在心裡頭燒得旺,“我知道!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然後甩開施塔拉扯自己的手,一扭臉幾個起躍就在帳篷群中消失了身影。
施塔看著阿育遠去,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施塔大人……”
聞聲一回頭,施塔正看到抬著擔架的兩個兵甲簡陋計程車兵,垂頭向自己行禮,隨即視線又掃過了擔架上已經血肉模糊人臉。
“這,這是……”施塔的身形竟然晃了一晃,一股悲憤及湧上了眼眶,嗓子幾乎是瞬時低啞了起來,“法爾傑……”
“回收屍體時,我們才發現,法爾傑大人也犧牲了……”
兩個士兵喃喃道,其中一個低頭用肩膀胡亂蹭著眼淚。
施塔緊繃著唇線抬頭,發現眼前盡是打掃戰場計程車兵及傷員低低的呻。吟,濃郁及麻木的悲痛瀰漫在廣場上,與鮮血的甜腥一同飄散在了四周。
“我的朋友,我的族人……都很不甘心吧……”
再看了眼一同長大,為了突襲而死亡的摯友,施塔心中一痛,緊緊抓著擔架上被已經乾涸的鮮血染成了暗紅的布料,目光中閃過了堅毅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