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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而每次蒼鷹在照應她的時候,都會吃虧,嚇得她不敢再胡來,可終究寡不敵眾,兩個車伕漸漸體力不支,蒼鷹也動作遲緩,三人身上的血口越來越多,李眠兒的聲音已經沙啞,全身的力氣似被抽掉一半。

另一頭,梅笑寒的隊伍仍然十六人,只是有五、六人重傷躺倒,但即便如此,他們十來個人圍巢精疲力竭的蒼鷹三人,仍然綽綽有餘。

突然,她的一個車伕腳下一個踉蹌,頓時被梅笑寒鑽了空子,側身一劍穿過他的胸膛,李眠兒驚聲哭叫,霎時間,另一車伕也因為脫了力氣被擊倒在地,隨即就有人撲上去,將他致死。

李眠兒抓狂,腳下遁起,極度奮恨地衝向梅笑寒。

這兩個車伕,雖然她連名字都叫不上,但是與他們經歷幾度春秋的相處,二人話不多,可對周昱昭忠心耿耿,對自己亦赴湯蹈火。今次,因為自己的任性,竟讓他們白白送命,她怎麼能不恨?

然她除了跑得能快一些,拳頭半分氣力沒有,身子還沒有挨著梅笑寒的衣邊,就被他一掌擊中肩頸,失去意識前,她滿眼又悔又歉地看著還在拼命撐住不停搏殺的蒼鷹。

這個常被周昱昭吩咐著跑東跑西的得力干將……

當她再一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她真希望之前的一切只是她臆想出的一場惡夢,可那樣真實血腥的場面除了親眼所見,她如何想象得到?

身上和四肢沒有被束縛,但全身沒有力氣,想來梅笑寒知道自己有腳下功夫,為了防範起見,他應是給自己下了藥。

事已至此,李眠兒唯有認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睜開眼睛,所在是一間小單房,房內除了自己身上的床鋪,還有一桌兩椅,僅此而已,透過緊閉的窗戶,她能看到外面的亮光,天還沒有黑。

緊接著,眼前便是蒼鷹還有兩個車伕的音容笑貌,兩行清淚奪眶而出,他們拘自己為著什麼,是為著勒令周昱昭嗎?

第二百九十四回 丹臺碧落袖相攜(二)

她靜靜躺在床上,腦中胡亂一團,想著,無論是蒼鷹,還是那隻名喚蒼鷹的隼鷹,應該都不在了吧。

因為這個,她痛心,她痛悔,身神俱乏,閉回眼睛,腦子裡像被灌了鉛一樣,沉重不堪。

不知過去多久,她才覺得身子漸漸有了些力氣,起碼可以坐起來,然後從床上爬下,稍稍地走動兩步。

行動自如一些後,她便嘗試地腳下運氣,但屢次徒勞,根本運不了。於是,摸了摸臉上,面具已經被人除去。

挪到窗前,她伸手,發現窗戶從外面被封死,她推開不得。

這裡是哪裡?自己是不是還在梅笑寒的手上?

他是陳王的人,很可能眼下自己已經被他轉手到了陳王手中也不定。

究竟什麼地方出了錯,梅笑寒從哪識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來的,難道他本來就認識蒼鷹,知道蒼鷹是周昱昭的人,然後盯上了自己?

還是自己懷中抱著的蒼鷹被他認出了?

如果在徽州時,他已經跟在陳王左右了,那場山裡之爭他理應也是在場,當時梁軍有人射中蒼鷹……

門外的腳步聲打斷她的推理猜測,她定定地看著門,其實憑感覺,她已經知曉自己此時陷在誰的手中。

光是聽腳步聲,她也能確定個大概,自己究竟還是落到了陳王手中!

真是冤家路窄,想必經過上次的經歷,他定會對自己嚴加防範,這才給自己灌了什麼軟骨散之類的藥,怕自己再次鑽空撒腳逃溜。

陳王推門而入,徑直走到她的身邊,他比上一次見面心性明顯急躁了。氣息也不比那時來得沉穩。

李眠兒轉過臉,冷冷地斜覷了他一眼,瞥到他的耳鬢有一片斑白。她勾一勾嘴角。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