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的小媳婦
崔太后蹙眉,語氣如冰:“既然你沒這個能力,那就讓皇后來照料撫育燁兒。皇后若再說自己無能,那我就跟皇上說道說道。”
她最後一句話語音微微上揚,已帶威脅之意了。
其實名義上,宮中所有妃子生育的皇子公主,都是皇后的子女,皇后都有撫育教養之責。
但事實上,各個皇子公主一般都養在自己生母身邊,有時候個別生母出身實在低微。
皇帝覺得她難當撫育之責,才會將皇子指派給別的高位嬪妃撫養。
像大皇子這樣,母妃是出身世家大族的貴妃,太后卻非要將他指給皇后撫育的情況,實屬罕見。
崔太后剛才話裡話外,孫希猜測皇后應該很不願意撫育皇長子,可能還說了些自己宮務繁忙怕教導不好皇長子之類的話。
跪在地上的皇后聞聽此言,更是驚惶:“母后息怒,兒臣也是反覆思量,燁兒一直是由寧貴妃照看著長大,兒臣突然接手,怕不夠細心,既太后信任託付,兒臣萬死不辭,明日便將燁兒接到椒房殿撫養!”
孫希側眸望去,發現寧貴妃低著頭,牙關緊咬,衣帶顫動。
她腹誹今日真是出門沒看黃曆,運氣怎麼這麼差?!
崔太后又拉拉雜雜說了一些訓斥教導的話,皇后和寧貴妃始終低著頭,臉色要多難看多難看,只不斷地應著“是。”“臣妾受教。”
孫希和孫寧互看一眼,彼此都是一副苦瓜臉!
最後,她們一行人顫顫巍巍地出了壽康宮,額,跪的太久,腳‘忍不住’瘸了。
她出於謹慎,沒在宮內揉自己跪的發痛的膝蓋,以免露出什麼疼痛酸爽的表情叫人瞧了去,又生出什麼莫名其妙的事端。
出了宮門,孫希大覺外面世界的空氣有別於皇宮的壓抑晦氣,實是清爽怡人。
回去的馬車上,四人一時無言。
最後還是長公主打破沉寂:“希兒,聽寧兒說,你家承哥兒甚是聰慧,小小年紀,已經在背三字經了?”
孫希努力思忖這話裡有沒有坑,最後神情訕訕地說出一句廢話來回答她:“哪裡,哪裡!”
孫寧抿嘴憋笑差點憋出內傷。
長公主卻煞有其事地繼續道:“希兒教導的承哥兒這般出息,有空不妨多進宮,和皇后貴妃多多說話。”
言下之意,這是要自己教授皇后貴妃育子之道。
這是嫌自己命太長?
果然話裡有坑,自己跳不跳,長公主都會算她跳了。
孫希嚇得趕緊自黑:“這都是夫子教授得好,我就是針線上過得去,詩詞歌賦什麼的,只是勉強認個字罷了。”
崔夫人也道:“讓長公主笑話了,希兒這是黃婆賣瓜,總覺得自個兒孩子聰明,在她姐姐跟前自誇,其實也就是個平常的淘氣孩子罷了。”
公主輕笑了一聲:“你們真是謙虛了,滿東京誰不知道你們婆媳倆文采卓絕,希兒於書畫上,更是造詣精深。”
孫希訕訕苦笑:“嘿嘿,公主說笑了,我學書畫也是為了刺繡方便罷了。”
“可見你是個聰明的,學一行,精一行。”長公主笑得意味深長。
孫希低下頭,不安地揉著自己腰間的絲帶。
長公主看在眼裡,似乎很滿意她這樣的舉動。
她又說笑了幾句,不再逼孫希婆媳倆表態。
定國公府。
迦葉軒。
秋日漸寒,屋內暖如晚春。
崔然慵懶地靠在床頭的引枕上,手上拿著洞見小報。
孫希在書案前用工筆描畫著刺繡花樣。
夫妻倆各有各忙,倒也一時無話。
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