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生以來哭的最狼狽的一次了,我抱著戚資大聲哭著,企圖把我內心所有的委屈和掙扎都告訴戚資。
整整一晚,戚資都在抱著我,我們相擁著彼此,享受最後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寧靜的時光。清晨,灰濛濛的天又飄起了雪花,戚資在我的懷裡睡著了,臉上還掛著淚痕,我放她平躺在床上,輕輕的蓋上被子,當我轉身的剎那,全身的力量像是被抽盡了一般跪在地上,忍不住回過頭看見戚資柔美的睡顏,我閉上眼睛吻住了她蒼白的嘴唇,還是一樣的味道,卻有些淡淡的乾澀,感覺自己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處越聚越多,我強站起身拿著衣服走了出去。
剛出門便看見迎面走來的戚平城,我從前竟沒有發覺,戚平城彷彿一下子蒼老和很多,滿頭黑白相間亂糟糟的頭髮,額間那道深深地皺紋訴說著這位曾經風靡整個歐洲的畫家經歷了世間的滄桑。或許是看見我的眼睛還在腫著,戚平城輕聲問:“要去哪?”
我低下頭,說道:“出去走走,可能要很久。”
戚平城嘆了口氣,說:“早些回來,戚資她,一直都在等著你,別再讓她一個人了,她也很可憐。”
我點點頭,逃也似的衝出了醫院。攔下一輛計程車直奔安德森家,在車上,我從包裡翻出化妝品簡單的給自己化了個妝,一切都整理好,我才下車走進安德森家的別墅。這棟房子,我曾經來過無數次,卻是頭一次這麼緊張。
按響門鈴後,安德森穿著睡衣迷迷糊糊的開啟了門,見到我,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回到客廳一頭栽倒在沙發上,懶懶地說道:“這麼早,有什麼事?”
“來看看你,聽說你女朋友懷孕了,還是個三胞胎呢,怎麼,什麼時候結婚。”
“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整天照顧她我都快累死了,哪有時間準備婚禮。”安德森突然抬起頭,“這麼早你怎麼出來了,你不是在醫院照顧戚資嗎?”
我給自己倒了杯水,說道:“最近有些事,所以要出遠門,想來看看你。”
安德森坐起身,剛才的睡意全然不見,正色說道;“喬斯,出什麼事了,告訴我,嗯?”
“沒事啊,挺好的,就是有些想你了。”我放下杯子摸了摸安德森臉上那道粉紅色的疤痕,苦笑道:“好像淡了呢!”
安德森點點頭:“是啊,淡了。喬斯,這是你留給我的印記,我想我應該要好好珍惜。”
“呵呵!”這時候,除了這兩個字我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面對安德森,是和琳恩一樣的愧疚。
安德森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不再過問,說道:“無論有什麼事,我相信你自己會處理好,如果你離開了這裡,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幫你照顧好戚資。”
“謝謝!”我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有些哽咽的說道。
安德森微笑的抱住我,渾身散發著古龍水的香氣,緩緩說著:“讓我好好的抱抱你,結了婚,成了別人的丈夫,想要抱你,就是一件難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離結局不遠了,現在正在抓緊碼字呢,儘量這個月完結。
☆、了結
離開安德森的家,我站在昏暗的街頭,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裡。曾經的我一致認為自己喜歡寂寞,但此時我才感覺到,原來寂寞是可以摧毀人的慢性毒藥,會把人逼到發瘋,然後慢慢的死去。最後化成一灘血水融進土地,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跡。
該去哪兒?我還可以去哪兒?我坐在馬路邊,望著來來往往的汽車發呆。凌晨的大街上汽車並不是很多,可那零散的幾束車光仍晃得我看不見對面的景色。想到最開心的日子,就是剛認識戚姿的時候,其次是和她一起在法國安納西的日子……
我猛地站起身,晃了晃有些暈的頭,攔了輛計程車,吩咐司機向機場開去,然後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