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的名字吧。”料不到塵曉弦竟接下了自己的琴絲,白衣男子怔了怔,道:“我的名字,已經和過去一同埋葬了。”他手指輕輕一撥琴絃,“錚”的一聲,這才道,“如果我說出名字,你就得死。”
“這麼說,你是不想殺我了?”塵曉弦的笑容忽然哀傷了起來,“有時候,我真巴不得自己死了才好呢。”白衣男子斜睨他一眼,他卻突然笑笑:“為什麼要說到死?人活著,其實還有很多事可做,比如——”手指揉了揉鼻子,道,“喝酒。”
“好,”白衣男子看著他開口,“就請你喝酒。”這時,空曠的樹林中突然傳來輕微的“啪”的一響,塵曉弦並未在意,白衣男子面色倏地冰冷:“看來在請你喝酒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七、冷新月
他白袖一拂,人忽然從塵曉弦面前消失,只一眨眼間,已經出現於幾丈開外的灌木林間。一片疏花水柏枝的深處,忽然傳來“啊”的一聲驚呼,只是那麼一聲短促的驚呼,已驚得塵曉弦從地上一躍而起,朝著那個方向衝了過去。他聽了出來,那是揚袖的聲音。
等到塵曉弦氣喘吁吁地衝到時,卻見白衣男子抱著琴,站在一叢水柏枝上,而他腳下不遠處,紅衣的女孩子跌坐在水窪旁,一隻腳陷入了積水裡,彷彿是被扭到了,右手捂著那隻腳蹙緊眉頭。“揚袖!”塵曉弦驚呼一聲,趕緊衝到她身邊,“你怎麼了?”
揚袖抬頭看他,蹙著的眉頭慢慢地舒展開來,笑意溢滿她大大的眼睛:“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她看著他,“弦哥哥!”“怎麼了?”塵曉弦彎腰從水窪中抓住她的腳腕,腳似乎被什麼纏住,牽連著拉不起來。塵曉弦小心翼翼地探手到水下,摸索著扯斷那些絆在揚袖鞋襪上的根鬚,原來是一根斷落的枯枝。
“怎麼這麼不小心!”塵曉弦的語氣裡帶著責備,一手扶了她的腳腕,一手握住傷腳,輕輕地推拿,“走路也不看腳下。”“人家急著找你嘛!”揚袖很開心,只顧看他,“這片林子好大哦,都迷路了。而且,地上還有好多珠寶哩!”
“什麼?”塵曉弦隨了她的目光轉頭,就在身後一丈開外的地上,散落著各色寶石,透出冰冷的氣息。
塵曉弦不由打了個寒戰,心裡沒來由地冒出一股冷氣。他只想趕緊帶揚袖離開這裡,將她的腳放到地上,問道:“還疼不疼?”“不……疼。”女孩子咬了牙,看著他,依舊笑吟吟地。在他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卻不防髮絲纏住枝椏,忍不住“哎喲”了一聲。
“怎麼了?”塵曉弦趕緊去瞧她的腳,揚袖卻挽住髮絲,將枝椏輕輕一折,笑道:“沒事,只是剛才頭髮被掛住了。”這輕輕一折落在樹梢上的那個白衣男子眼中,卻不啻是一聲驚雷!他冷如冰封般的雙瞳驟然收縮,右手掌出如劍,向著毫無戒備的揚袖猛然擊落!
驚覺到頭頂驟然而起的風聲,揚袖還未抬頭,身子被大力一撞,直退出十幾步遠。她一個趔趄,還未站穩,就聽“啪”的一聲,如雷電交擊——是塵曉弦抬起雙臂,硬接了這凌空劈下的一掌!
他搖搖晃晃倒退出十幾步,差點兒便要栽倒,卻被一雙手扶住。他抬頭看了揚袖一眼,怒道:“你怎麼還在這裡?還不快走!”
“弦哥哥……”揚袖話還沒出口,就被塵曉弦猛然打斷:“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留在這裡找死嗎?”“我……”淚水開始在揚袖眼眶裡打轉,塵曉弦毫不留情地一推,那看似拼盡了全力的一掌,落到她身上時卻沒有半分力道。揚袖正自驚詫,塵曉弦卻是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白影一閃,白衣男子一掌又如閃電般劈下!這一次卻不是劈向揚袖,而是塵曉弦:“既然如此,就先殺了你。黃泉路上,也有人給小丫頭帶路!”
“弦哥哥!”一聲淒厲的哭喊,全然奮不顧身地,揚袖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