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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臨音閣附屬於風霽雅閣,風霽雅閣中上下有十多個大大小小的閣樓,專門供那些喜好絲竹樂器,有時還會召來些過往的商人,與他們交談以此擴大規模。到如今,雅閣已經立在城門不遠處,只有他們這一家店鋪,供應的,不止一日三餐,能把你後半生生活給包了。

其下附屬的閣樓,分別主不同事宜,各閣主間往來,也都十分便捷——每個閣樓就算相隔再遠,後面都有一條通往其他閣樓的小道。

多是商人或者儒生來訪,偶爾,會有那麼幾個道骨仙風的道者亦或是遁入空門苦苦修行的僧人。

而每一位風霽雅閣的閣主,掌管的就是這其中所有閣樓平日是否運轉正常,可以說是類似於一個派門的創始者的身份。這雅閣主的身份向來不是誰想坐便能坐的,只有經過前任雅閣主的認可才能接任,到現在這第十五任雅閣主,卻是大相徑庭。要得到前任雅閣主認可則必須是其子弟或徒弟,爾硯卻與第十四人雅閣主半分關係都無,竟叫前任閣主授意將位子傳給了他。

狹淵谷內,掠羽忽然停止了腳步,聲音清冷的道:“那場戰役,離散的又何止是我們。”

掠羽所言的那場戰役,應是駭鹿之戰無誤。

掠羽十六歲回到京畿前三日

獨自一人遠離熟悉的宮闈,曾漫步走過許多地方,有些是他以為自己從不會走過的荊棘小道和僻靜山路。他從馬車上下來,沉著臉——已不再同幼時一般稚嫩,深陷的眼角輪廓和靜如深淵的雙眸,反而讓還未成年的他看上去老成了許多。

青絲間三四縷白髮偶爾會被風吹露出來,大多時間都隱藏在灰白髮帶之下,看上去像是他刻意為之。

這是掠羽闊別故地後,再次登臨,他已不知湧上心頭的,是感懷還是看著這些與數十年前他離去時沒有任何差異的都城,那一點在燭火中被焚燒的熱血。

賀歸沒有聽從他的要求,依然住在深山裡。

掠羽走進了一家客棧,吩咐了僕從不讓跟進來。找了個還算僻靜的位子坐下,揮手叫來了小二,簡單要了點茶水。

對面桌子的客人,卻一直都注意著他。

那是個面容極好的男子,看上去還要比掠羽長上好幾歲,腰間掛著枚皇室紋路的玉墜,掠羽只用餘光看過那玉墜,和他的紋路不同,似蛇似龍的生物在雲霧中游走的姿態。他恍惚想起來,這種紋路的配飾,只有多年前被壑國滅掉的小晉國才有。

小晉國已被滅數年,怎麼看這人的模樣,絲毫沒有半點落魄的樣子?

掠羽正欲起身走到那人面前,想問個仔細,抬眼卻見到那人已在他身旁坐下。

那人見掠羽面上沒有恐懼的神色,只是驚訝在他眼眸裡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

“在下,風霽雅閣第十五任雅閣主,爾硯。”

掠羽在腦中快速回想著與這個名字相關的事宜,但他不曾聽過這個名字,那種莫名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他木然。

此時,又見那人嘴角輕浮一笑,道:“或許,公子更清楚在下的另一個名字,爾凌硯。”

“前任小晉國主,白雅?”

“正是。看來公子這些年流離在外,亦長了不少見識。”

爾硯的聲音初聽上去很溫和,但無形之中能給你一種壓迫感,彷彿是個巨大的磁場,所產生的引力讓你只能靜靜的聽他說話。

“先生遠離京畿要塞,還能掌握如此機密,看來如今的都城不大太平了。”

“畢竟一國之君壽數不多了。”

“吾倒是有一問。”

“呵,但說無妨。”

“白雅在位期間,治國嚴謹,小晉國上下更是出現了百年以來的空前盛舉。為何最後,卻是被我國僅僅一萬軍士,便輕易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