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個護士,但是你們做家屬的也太掉以輕心了,她昨天都鬧得那樣厲害了,怎麼還不好好看住她呢?”
“我們有留下人守著的……”盛太太的目光在病房裡巡了一圈,除了醫護人員,便只有一個盛亦笙,不由得又是急又是怒,問:“陳媽呢?我不是安排她要一步不離照看好亦箏的嗎?”
那醫生聳聳肩,帶著護士出去了,臨行又再交代,“病人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都十分虛弱,你們一定不能再讓她激動,凡事多遷就著她點兒。”
“小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待到醫生走了,盛遠航不由得將小女兒拉到一旁小聲問道。
那孫曼祁雖是陪盛太太走到了亦箏的病床邊,耳朵卻沒忘了伸向盛家父女談話的方向。
亦笙的眼中仍可辨出幾分後怕,她穩了穩白己的情緒,對著父親開口道:“我今天一早過來看姐姐的時候,一進門就見她躺在床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她的臉色很嚇人,手背上的針管也扯了,可是陳媽卻還在一旁打著呼嚕睡得死沉,什麼也不知道。”
“這個混賬東西,她人呢?”遠航罵道。
亦笙搖搖頭,“我當時嚇壞了,只顧得上姐姐,等後來姐姐情況穩定了,她已經找不見人影了,興許是知道白己闖出禍來,偷偷的跑了。我讓他們給家裡掛電話的時候已經叮囑門房注意了,她即便要跑,也是要回家收拾東西的,我讓他們先留住
她,該怎麼發落等爸爸和齡姨回去再說,即便是留不住,也不能讓她捲了家裡的東西跑路,倒讓人家看了盛家的笑話。”
盛遠航點了點頭,對女兒的處理沒有任何異議,而孫曼祁卻是暗中嘆了口氣,不過還是個小丫頭,考慮問題卻已經這樣周密細緻了,自己那個外甥女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一面想著,一面將又注意力放回到病床邊的姐姐和外甥女身上。
兩個人都在哭,卻反倒相顧無言了。
盛遠航走了過來,“亦箏,你這個傻孩子,有什麼話不可以好好地和家裡人說?卻偏偏要做出這種傻事,你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亦箏的眼淚掉得更急,“爸爸,我,我想嫁給慕桓,要是不行,我,我也不想活了……”
盛遠航頭疼地看著女兒,“誰說不讓你嫁他了,你媽也只是擔心你的身子承受不住,不就是把婚事後延一段時間,你紀伯伯他們都同意的,你怎麼就想不開呢?”
亦箏還是哭著搖頭,“我可以的,我都好好的,不要後延婚事好不好,爸爸,媽……”
盛太太深吸了一口氣,拿出絹子擦去自己臉上的淚,如同下定決心一般看著女兒開口道:“好,都依你,你說不延期我們就不延期,只是你要快點兒好起來才行。”
“媽媽,真的嗎?”亦箏驚喜莫名的看向母親,又不由自主地去看妹妹,再轉向母親,帶著小心翼翼的期盼,和抑制不住的激動。
盛太太看著女兒又哭又笑的一張臉蛋,心裡一軟,替她擦了擦眼淚,心緒複雜地開口嘆道:“從前我總是想,我就你這一個女兒,棒在手心裡面寶貝著長大,不知道將來會落個什麼結果,所以總想著替你多安排一些,多打點一點兒,到頭來卻反倒把你逼成這樣……”
“媽……”亦箏聽不得這話,一顆心又是難受又是愧疚,卻又偏是恨死了自己的嘴笨,既不願違心的同意母親安排的婚事,又不懂得除此之外.還能怎麼去安慰她,只得空喊了一聲媽,神情著急。
盛太太並不在意,拍了拍她的手,又淡淡的笑了笑,“女兒總是替別人養的,看破了,我也不操那份兒心了,你和紀桓的婚事如今已經定了,又一心不肯延期,那就按你的意思辦了吧,你早些嫁到紀家,我早了一樁心事,你也算是有了個結果,是紀家的人了,今後,就讓他們替你操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