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不得,驚怒羞急之下一片頭張口死死咬住了那個畜生的耳朵,即便是滿口的血腥味也不肯放開。
那人嚎叫著掙開了她之後,便是勃然大怒,狠狠的幾道鞭子便抽了下來,又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就有往兩邊扯開。
卻忽然門外有人驚呼,“閻瘋子,你還不快住手,你知道這女人是誰?她可是紀慕桓的小姨子,你不要命了嗎?”
那閻瘋子顯然一驚,嘴裡雖然說著,“這都要被送進陸軍監獄的人了,還有命活著出來嗎?”但到底,沒敢再動她一下。
及至到了杭州,陸軍監獄,那才是真正的酷刑,所幸,她並沒有捱太長時間。
當雙手十指被套上了夾棍,那鑽心的疼痛終於讓她承受不住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自己卻已經躺在一間乾淨寬敞的囚室裡了,身上的傷,都得到了很好的護理。
這一場噩夢當中,她的運氣終究不算壞到了家,只是,婉華卻未必能有此際遇。
她遇到她的時候,她身上本就已經帶著傷了,酷刑之下,現在的她,不知道要被折磨成什麼樣子,又還能不能捱得住?
可是亦笙雖然擔心,卻深知薄聿錚的處境,她自己是親身經歷過劫獄那一幕的,救出自己已經給他惹來了不小的麻煩,更何況宋婉華是不折不扣的共產黨人。
所以即便心裡面一直沉沉的壓著這塊大石頭,她卻從來剋制著自己,不在他面前表露出分毫,更加不會,提一些不可能的要求來讓他為難。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的心思,他竟然是知道的。
她看著他的眼睛,摒住了呼吸,聲音裡帶上了些小心翼翼,“可以嗎?會不會讓你為難?”
他看著她這樣子,這世間,哪裡還有什麼是值得為難的?
他也並不瞞她,“亦笙,宋婉華畢竟是共黨,又放走了牟允恩,證據確鑿,她自己也供認不諱,我可以讓你見她一面,但是卻不能救出她來。”
她看著他,輕輕點頭,“我知道的,謝謝你,紹之。”
宋翰林是第二天早上來到她住的小樓的,亦笙任由著看護替她梳洗打扮好了,在房間裡靜靜的等著。
齊劍釗帶著宋翰林敲門進來的時候,她眼見著宋翰林彷彿蒼老了幾十歲的樣子,心底一酸,叫了一聲“宋伯伯”,便起身迎了上去。
宋翰林看著她纏了紗布的十指,渾身一顫,剋制不住地轉過頭去。
亦笙知道,他必然是由她身上的傷,聯想到了他的寶貝女兒,此刻,她已經安然無恙,而婉華卻還深陷囹圄,前途未卜。
齊劍釗開口道:“車子已經備好了,和陸軍監獄那邊也已經打好招呼,盛小姐和宋先生想要過去,隨時都可以。”
宋翰林聞言,情急的開口問道:“小笙,就現在過去,好不好?”
亦笙於是轉過眼睛去看齊劍釗,“齊先生,可以嗎?”
“當然,”齊劍釗道,“盛小姐叫我的名字就好,我們在法國見過一面的。”
齊劍釗心裡面明白得很,這位盛小姐,在少帥心目當中必不同尋常,況且又親眼見了這段時間少帥是如何待她的,就更加清楚,眼前這一位,很可能便是未來的少夫人,凡事只需吩咐,哪裡輪得到她這樣客套的來詢問他的意思?
亦笙見齊劍釗做了個請的手勢,禮數週全的在前面帶路。
她其實是想不起來自己在法國見過他的,想了想,或許是那一次在麗茲酒店門外,大概便是他帶著自己與宋婉華去見薄聿錚的。
可是那時她的心神正亂,太多的事在她腦海當中實在是根本就沒留下任何印象的,她唯一記得的,只有薄聿錚,坐在單人沙發上,姿態從容篤定,讓人打來水給她洗臉。
此刻齊劍釗在前面帶路,她便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