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最可怕的事,比我更痛苦十倍。”
赤朮澀澀的扯了扯唇角。“她不怕痛,我試過。”
碧隼的眼睛立刻帶上了敵意。“倒忘了殿下是龜茲王子,當年差點讓主上和老大丟了性命。”
莎琳愣愣的停住了哭。“你也是毀在她手裡?為什麼你不恨她,為什麼不肯幫我……”嬌美的臉困惑不解。“你們都要救那個魔鬼,她到底用了什麼妖術……她一定是吸人血的精怪,可怕的……”
“你給我閉嘴。”碧隼重重的一拳打在她身畔,駭得眼淚再次滾下來,索性豁出去的叫喊。
“西域都說她是天山深處永遠長不大的妖魔,不知殺了多少人。她用容貌誘惑父王,下毒手害死了他,還迷惑那個男人對她言聽計從,他是個好人,不應該和她在一起,一定是她用了邪術……”
碧隼的頭上爆起了青筋,一直未開口的銀鵠陰惻惻的看了一眼。
“再說一個字,我就撕掉你的衣服,不信你就試試。”
哭鬧的莎琳立刻閉上了嘴。
碧隼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謝曲衡咳了咳。“兩位可否說說她剛才是什麼意思,聽起來她似乎認得三弟,而且……”頗具好感,與對某人的刻骨仇恨截然不同,這點顯而易見。
銀鵠碧隼對視了一眼,別過了頭。
車廂沉寂了片刻,赤朮開了口。
“她是鄯善國的小公主,鄯善國主當年倚仗實力強盛,觸怒天山教王,招來了殺身之禍。大概是雪使下的手,利用鄯善國主的弱點刺殺成功,父親一死,莎琳被繼位的叔父視為麻煩,送給南郡王以博取歡心。前些時瓊花宴上認了出來,便處心積慮報復。”
這麼說還是那個女人惹來的報應。謝曲衡頓時不以為然,對莎琳有了幾份同情。
碧隼看出來,冷笑一聲。
“原本此事無須親為,只是當時雪使拒絕侍寢激怒了教王,以至把該由弒殺組執行的任務丟到我們頭上,先是老大去的鄯善國,功敗垂成,都是因為這個女人擋在鄯善王身前,一時心軟了沒刺下去……”
“他不是惡魔,是他放過了我和父王,都怪那個妖女……”提起前塵舊事,莎琳忍不住辯言。銀鵠手一動,她立刻噤聲,碧隼接著說下去。
“對,老大放過了你們,結果是性命不保,按教中律例當處以酷刑,釘在受刑臺上七日七夜活活痛死。你以為我們有資格選擇,做不好殺手,連生存的機會都沒有。”
謝曲衡毛骨悚然,才知弟弟一度如此之危。“那後來……”
“後來雪使面謁教王攬過了責任,隻身刺死了鄯善王,才救下他。我敢打賭,老大一定很後悔沒一劍把你們父女倆都殺了。”
“你胡說,明明是她的錯。害我變成這等下賤的身份;害得鄯善為了爭奪王位血流成河,一厥不振;害得伊曼姐姐被疏勒國主冷落,最後連性命都保不住,被活活勒死。她本來過得那麼幸福,是那個女人毀了一切!”
受不了碧隼的冷言刺激,莎琳又哭出了聲,眼淚沒停過。
謝曲衡暗自嘆息。
銀鵠架起了雙腿,眉目冷誚。
“你真要逼我說實話,那就掀開來說,你仔細點聽好了。”
“殺人是我們活下去的方式,和身嬌肉貴的王孫貴族不同,我們自幼在血腥殺場裡滾過來,將來也是這麼活下去。詛咒的時候不要忘了先為自己的好命祈禱,不曾像野狗一樣被人驅使著互相殘殺。”
“鄯善王對你來說也許是個好父親,可對於別人……”銀鵠不出聲的諷笑,目光刺得人發怵。“他以鐵腕治馭冷血無情,擅殺下臣,又嗜好幼女,每個月從皇宮後門抬出來的女童屍體皆有七八具,他若死的冤,被他折磨而死的那些女孩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