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沒有陪練的物件,一直靠花木蘭留下的記憶在戰鬥。
在她看來,那個弟弟連拿木棍的架勢都很不像樣子。又不是拿刀,為什麼要拿在胸前?他的腳則是隨便站,站得很開。如果現在刺他,他連躲也躲不掉。
“阿爺教你的你都忘光了嗎?你以為你在用斧頭砍柴嗎?雙手握住!”
那弟弟還是照著兄長的話做了。接下來的時間內,他們演出了一場簡直讓賀穆蘭看不下去的情景。
弟弟每次伸出棍子快要碰到兄長的時候,都會縮回來,但那哥哥打自己的弟弟就像是打一條狗一樣,毫不留情。
他的招式也不是多麼華麗或者利害,但是他的動作帶著一往無前的殘忍,和顧及他胳膊而不敢下手的弟弟完全不一樣。
“這樣子你怎麼上戰場!”
嘣嘣。
“你認為你這樣能活著回來嗎?”
嘣嘣。
“我要是沒有回來,你是不是就這麼提著根棍子走了?”
嘣嘣嘣嘣。
“哥你別打我了!那邊有個女郎看著都發笑了!”
哪裡好笑?
她的眼眶明明熱了啊。
賀穆蘭轉過頭頭朝著西方望去。夕陽將天空染成一片紅色。這應該是非常溫暖的顏色,就像是鐵匠鋪裡那火熱的氛圍,她卻莫名其妙地從溫暖的紅光中感到了一絲寒意。
天都快黑了,還在練武。
“你小子,才十幾歲就已經知道看女郎了嗎?”那斷了胳膊的兄長繼續將棍子敲得嘣嘣嘣響。
“你練武要有這樣的專注,武藝肯定不會是這個樣子!”
“莫打,莫打了,哦,閃了腰,阿兄我閃了腰!”
長相清秀的弟弟丟下棍子,開始滿場跑了起來。
明明是很歡樂的場面,賀穆蘭卻心情沉重的跑走了。
這明明是幻境的,她不應該對npc一樣的場景人物產生什麼聯想的情緒,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
正因為她看過花木蘭的回憶,所以分外知道沙場是一種多麼殘酷的地方。
她就這樣提著窄裙,一鼓作氣的跑回去家去。
看到花父在門口不停的張望,花母抹著眼淚在嘮叨,賀穆蘭的決心比任何時候都堅定。
無論如何危險、哪怕把嘴巴說破,也不能讓花父去。
這樣,什麼人都不會死。
***
賀穆蘭從哥哥打的弟弟到處跑哪裡得到了靈感,她開始不停的邀請花父比武。
十幾年前的花木蘭是什麼水平賀穆蘭不知道,但繼承了花木蘭所有記憶和作戰技巧的賀穆蘭,卻儼然是開了掛一般的存在。
她一次又一次動作嫻熟的挑掉花父的武器,她的箭準確的驚人。即使是不懂武藝的花母,在看到賀穆蘭和花父的比試之後,都油然升起了“我一定是懷錯了胎”的感覺。
花父幾乎是被壓著打,就算賀穆蘭只用單手,他也絲毫找不到翻身的機會。如果說花父的武藝發揮不佳是因為腿上的緣故,那他騎馬作戰就完全不算是什麼問題了,就算是瘸子也能騎馬,可是即使是馬戰,花父也不是賀穆蘭一合之敵。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一個沒有在馬上作戰過的騎士,居然能夠輕鬆的贏了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除了天賦奇才,沒有任何可以解釋的地方。
在女兒的面前,他上下左右到處都是破綻,就算左支右擋,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根木棍搗在他身上的各個要害上。
若這是真槍……
花父開始用炙熱的眼光看向花木託。
這是他的兒子,應該也繼承了這種可怕的天賦才是!
咦,話說,這天賦是從哪裡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