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寧被夾在中間,更不好受;另一方面卻又擔心她的身體,肉…體上的疾病帶來的影響遠沒有心病帶來的影響大,何況李秀寧又不會武,可以說是身心同時飽受折磨。
野宴就在元越澤的沉思中過去,最後君臣舉杯互祝下,宴會宣告結束。果真如李世民所說的那樣,雖有比武爭賞一項大型活動,卻沒有任何一人敢來挑戰他,甚至敢多看他一眼的人都沒有幾個。
對權謀一竅不通的元越澤想得頭痛,最終想不出個主意,只好與二女回帳,正準備荒唐一下時,門外有個清脆的女聲傳來,道:“請問公子就寢了嗎?公主有請。”
宋玉致忙應了一聲。
不等他問一句李秀寧為何請他時,商秀珣已把他推到帳外。
平原間,營帳遍野,燈火處處,涇水流過大地的聲音,與仍未肯安寢的人的歡笑聲相應著。
李秀寧的營帳位於李淵王營的後方,周圍十多個營帳,住的全是王族內有身份的女性,四周特別以木欄與其他營帳隔了開來,守衛嚴密。
元越澤隨著那宮女通行無阻,來到帳前,那宮女掀開門簾,將元越澤獨自放了進去。
大帳內佈置奢華,只油燈就點了至少十幾盞,李秀寧除去了一直罩在外面的翻裘長袍,只著一襲素白的緊身勁裝,玲瓏浮凸,優美曼妙至無可挑剔的體態畢露無遺,慵懶的姿態卻偏予人綽約動人的感覺,別具一股勾人魂魄的魅力。此刻她正垂坐在方几旁,几上擺滿燒好的野味和酒菜流水,空氣中充盈著肉香火熱的味道。
聽到腳步聲,李秀寧嬌軀先是輕顫,隨後才抬起蒼白的俏臉,望了過來。
元越澤心神俱顫。
無論是姿色還是氣質,李秀寧都沒法與他家中諸女相比。但她此時孤單地坐在那裡,通明的燈火下,如雲秀烏黑閃亮,將她近乎煞白的玉容映襯得猶如荒郊野外的孤魂,最令元越澤動容是她那種弱不禁風與弱質纖纖中透出無比堅強和楚楚動人混合的怪異氣質。
微一錯愕後,元越澤也不客氣,兩三步來到她對面坐下,他本就是不守禮法之人,對於李秀寧並沒起身迎客的舉動毫不見怪。掃了一眼几上的酒菜,微笑道:“還是秀寧細心,看到我野宴時沒吃幾口。”
聽了元越澤曖昧的話後,她的慘淡花容沒有半絲變化,反是眼中閃過一絲連元越澤都看不懂的複雜神色,似是心神備受煎熬,連話都不知該如何說。
若在平時,她聽到元越澤的話後,必定會羞紅了臉,今趟卻沒有,元越澤知她心裡不好受,也不多說,自顧自地為二人面前的杯內倒滿酒,舉杯道:“先來乾一杯!”
李秀寧忙探出玉手,聲音急促地道:“不先說幾句話嗎?”
元越澤一呆道:“說多都是故事!來!”
李秀寧俏臉上終於閃過一絲笑意,掩嘴失笑,接著不知想起了什麼,面色再度黯淡下去,語帶嗔怪地道:“那也得先說兩句話吧?”
元越澤見她終於笑了,又嚷道:“請公主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月落烏啼霜滿天,夫妻雙雙把家還。”
李秀寧一雙大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元越澤頗感尷尬,好不容易想出幾句話來逗她開心,哪知她毫無反應。正欲再開口時,李秀寧卻搶先道:“公子肯否與秀寧共享一杯酒?”
元越澤愕然。
李秀寧臉不紅心不跳,挺直嬌軀,如一尊玉石雕像般木無表情地與他對視,沒有半分嬌羞尷尬的神色。
帳外遠處的喧鬧聲原本還可隱約傳來,在這一刻,卻教二人生出此地另成一個世界的感覺,針落可聞。
古時夫妻結婚時,把一個匏瓜剖成兩個瓢,而又以線連柄,新郎新娘各拿一瓢飲酒,同飲一巹,象徵婚姻將兩人連為一體,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