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曄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禮數已全。”
商如意看看自己的大哥,又看看自己的夫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兩個人都面無表情,說話的口氣也十分平和,但一個字一個坑,給人的感覺好像刀光劍影在眼前晃動似得。
她下意識的道:“哥——”
一聽見她叫自己,沈無崢的眼神立刻柔軟了下來,轉頭看向她:“嗯?”
雖然叫了他,但商如意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正囁喏著,倒是一旁的沈氏夫婦和幾個驛丞商量了一番,上前來說道:“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了,現在夜已經深了,你們就暫時在這驛站休息一下,等天亮了我們要上路了,你們也趕緊離開。”
說著,沈世言還特地囑咐宇文曄:“如今盛國公在朝中的情況——宇文公子更要小心謹慎,你們回了洛陽,一切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再不可像今日這樣莽撞行事了。”
宇文曄平靜的道:“多謝沈世伯教誨。”
一旁的商如意聽得一背的冷汗。
說起來,莽撞的是她,而且是她用了那種交換的條件逼著宇文曄跟她一道過來,可沈世言不知情,只對著宇文曄絮叨,也虧得他全都認下了。
於是,驛站裡的人立刻安排了樓上的房間,眾人也不挑剔,便各自去休息了。
臨上樓前,宇文曄還囑咐了穆先他們守在驛站周圍,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通報。
而商如意也扶著沈氏夫婦上樓進了他們的那個房間,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去到了驛丞安排給他們的那間房。
推門進去,只見那屋子窄小無比,房中的擺設一應俱無,只有屋子中央一個矮几上擺著一個燭臺,靠牆有一個床榻,也破損不堪,上面的紅漆都剝落殆盡,幸好鋪在上面的毯子看著還乾淨。
商如意站在屋子中央,看著房間發呆。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一切,都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就在她還有些茫然的時候,身後虛掩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她急忙回頭,只見宇文曄走了進來。
兩人一照面,都下意識的開口。
“你——”
“你——”
一開口,又都停了下來。
宇文曄看著她:“你要說什麼?”
商如意想要跟他道謝,卻又覺得這個時候道謝太矯情,便只能支吾道:“你,要休息了嗎?”
“……”
宇文曄沒說話,只神情怪異的看著她。
下一刻,商如意突然明白過來。
這屋子裡,只有一張床,她讓他休息,豈不是——
商如意的臉頓時紅了起來,結結巴巴的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