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還有發燙的臉上,倒是立刻將溫度給她降了下來,臉色也沒那麼紅了。等到洗漱完畢,又坐到梳妝檯前,圖舍兒立刻過來為她梳理長髮,這個時候,她已經神色如常。
圖舍兒道:“小姐,今天要做什麼呀?”
商如意道:“皇上吩咐了,今天會宴請治理瘟疫的有功之臣,好像還要去內廷遊玩,我們都要跟著。”
圖舍兒一聽,眼睛都亮了:“內廷遊玩?那奴婢能跟去嗎?”
商如意道:“你變作啞巴,就帶你去。”
圖舍兒立刻撅起了嘴。
看著銅鏡中她委屈的樣子,商如意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宇文曄已經練完了劍,擦著汗從外面走進來。雖然天氣微涼,可他一套劍法練下來,也是汗流浹背,臉色微紅,而且一進內殿,魁梧的身影立刻映在了商如意麵前的銅鏡上。
兩雙明亮的眼睛,也幾乎不由自主的被連到了一處。
這一瞬間,商如意不可避免的回想起了早上,被外面宮人們走動的聲音從酣睡中漸漸吵醒,睜開雙眼的那一剎那,她迷茫得甚至還沒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就對上了那雙近在咫尺的,原本應該冷峻漠然,卻莫名湧動著滾燙情緒的雙瞳。
那熾熱的溫度,只看了她一眼,就彷彿從她的眼中,傳到了她的心裡。
商如意被燙得立刻驚醒過來,卻一動不動,只傻傻的望著他。
然後,在對方越發熾熱的呼吸中,她也漸漸恢復神智,才突然驚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鑽到了他懷裡,一雙手用力的抱著他勁瘦的腰肢,像是怕她亂動,宇文曄的一隻手也攏著她的後背,兩個人的身子毫無縫隙的,緊緊熨帖在一起。
難怪,一點都不冷。
不但不冷,在睡夢中,她幾次都覺得自己全身浸泡在溫熱的春江中,江水緩緩流淌過去,拂過她的肌膚,帶來滑膩又溫柔的觸感,讓她舒服得全身綿軟,甚至直到這個時候,身體裡還有陣陣酥麻殘留著。
立刻,商如意的臉又有些發燙了起來。
“咦?”
圖舍兒歪著腦袋,看著銅鏡中的商如意,眨眨眼睛道:“小姐,伱的臉怎麼又紅了?是不是真的在發燒啊?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看看?”
“……!”
商如意又氣又恨,只想把這丫頭拖下去痛打一頓。
更氣的是,銅鏡中映出的宇文曄的身影彷彿也是一滯,卻沒有再看她,偏過頭去便去洗漱了。商如意這才咬牙低聲道:“之前教你的規矩都教到狗肚子裡去了?進宮之後還這麼多話,是不是欠打!”
圖舍兒沒想到她這麼兇,住進宮裡第一天就有了秦王妃的款兒,也不敢多話,縮了縮脖子,乖乖的低頭為她梳好了髮髻,然後灰溜溜的退下了。
商如意深吸了一口氣,才算讓自己緩過一些來。
不一會兒,宇文曄也洗漱完畢,換好了衣裳,宮人們已經在內殿一側的矮桌上擺好了早飯,因為如今兩個人已經是秦王和秦王妃,用膳都按照宮中親王的份例安排,比之前在國公府的要多了一倍有餘,滿滿的擺了一桌,豐盛得像是平時的大餐。
兩人走過去一看,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商如意看了看宇文曄,宇文曄也看了她一眼,然後道:“這裡,太多了。”
那擺膳的宮人忙陪笑道:“回秦王,這裡正是宮中親王和王妃早膳的份例,不多不少。”
宇文曄道:“我這裡用不到這麼多,從明天開始,撤一半。”
“這——”
那宮人猶豫了一下,可一想,若是多要便是逾制,可少要卻不算什麼罪過,頂多是他自己吃虧,自己倒也犯不著去勸,於是立刻陪笑道:“是。”
宇文曄這才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