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炕上的沈如蕙睡不著,她一直在想著今天與沈如菲的對話。
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與關緒的可能性,在她的認知裡,關緒就是沈如蔓的夫婿。但她不得不承認,關緒很好,無論是他自身還是關家,自己若是能嫁給他,那會是一個非常好的歸宿。
尤其是在小娟那件事上,關緒還幫過自己,他那麼細心,那麼體貼。事後還關心自己有沒有事,沈如蕙相信,關緒將來一定會是一個好丈夫。
沈如菲的話提醒了她,要不要爭取?沈如菲以為她不知道趙氏瞧好她自己和沈如蔓的事。她不告訴她自有她的道理,她也沒想著與沈如菲能象一個娘生的那樣。
但如今沈如萱與沈如蔓已因為一個關緒弄得勢如水火了,雖然表面上張氏和金氏還維繫著平靜,但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水花濺出。
這也是她利用沈如萱擊出那球后的成效。那天,她故意激怒沈如萱,從最開始被五兒擊中球杆失了力道沒進入下一輪開始,她就想著用什麼辦法了。
沒想到,老天爺這樣幫她,她與關緒聊天讓沈如萱失了理智,所以,她又針對自己,只是這次她更狠。
她借力打力,先是慢慢地與沈如蔓站到一起,起先幾個球引著沈如萱向自己瞄準,看著她對著五兒使眼色,那五兒悄悄地挪到自己身後,使勁往前擠的時候,沈如蕙知道,機會來了。
於是,她有意往前靠,把沈如蔓擋在身後,引起她的不滿,也讓沈如萱瞄得更準一些,最後一刻,她用力抽回腿,把沈如蔓閃了出來。
她成功了,成功地挑起了沈如萱與沈如蔓之間的矛盾,也就是金氏與張氏的矛盾。
她知道,以金氏在沈家這麼多年的經營,應該很快就會發現自己參與進來,只是不知道金氏是會對自己下手還是會有其他想法。
沈如蕙對金氏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她知道,公平正義解決不了她與金氏的恩怨,所以,她用她的方法和手段。
雖然一切還沒有成熟,但卻在一點點積累,她的初步想法是,對內,先讓金氏忙起來,無論是二太太那裡還張氏那裡,她如今要處理的事項太多,這樣她就沒有太多的機會針對自己。對外,她想從金氏的孃家下手,從喜蔦那裡尋求突破口。
她要的是結果,過程無所謂,方法更是得用就好。
所以,她一直沒考慮過今生自己會嫁什麼樣的人,她沒有時間去籌劃這些。
至於沈如菲說的那些,不可否認,關緒很好,她也感覺到關緒對自己的不同。嫁過一次人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關緒對她說話時的關心和眼裡不經意流露的情緒。可她卻不能,也不敢,因為關緒不是自己的,趙氏不允許,張氏也不會允許。
所以,她不會把時間浪費在與自己沒有可能的人身上。而且,她對自己將來要嫁之人也不是沒有方向,有一個人就非常適合。
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利用沈少清的“踏雪宴”去做點什麼?自己現在的身份能去懷恩侯府的機會實在是少的可憐,她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
沈如蕙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努力地回憶著前世的種種,有什麼事是在這段時間發生的?姚氏當時自己說的那些事,有哪些是她現在就開始籌劃的?
她要想得越多越好,這樣她就可以給沈少清提個醒,才能讓沈少清更加喜歡自己。不僅僅是她要藉著沈少清的手報自己那十年之仇,還有一點就是,自己心目中可嫁那人是需要沈少清為自己說和的。
“姑娘,奴婢把絨布料子都拿給喜蔦了,她說不用五日,三日就可以。”小娟穿著黑綠色的棉襖笑眯眯地道。
“嗯,你姐姐如何了?”
“奴婢正想與姑娘說呢。姐姐最近越來越好了,如今已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