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清實沒想到,自己只是想印證一下沈如蕙是真的只是湊巧聽到劉仁的事,還是她一直知道些什麼。
沒想到,沈如蕙與自己講起這些?她瞧著一臉自嘲地流著淚的沈如蕙,若不是瞭解這個堂妹平日裡是什麼樣子,她都要相信沈如蕙說的那個所謂的夢中之事是真的了。
而沈如蕙這邊,重生之後這麼長時間,終於能用這個藉口向一個人傾述,讓她好似尋到了一個口子。她說這些,一方面是想引得沈少清的喜愛和同情,這樣自己再談起或是提醒她劉家的事,她才會更相信自己。另一個方面就是想找這樣一個人,她憋悶的太久了,真真假假的,說出來一些,人也輕鬆些。
所以,對於今天與沈少清的會面和談話,沈如蕙是有準備的,哪些可以說,用什麼樣的藉口說,說到什麼程度,她都是想好的。
只是有一點她沒想好,那就是人的情感是不受控制的,就如現在的自己,說到這裡,前世的種種,姚氏在自己臨死之前說的那些事情的真象浮現在腦海中,化成一滴滴眼淚。
“你說你夢裡被家裡人算計,是沈家人?”沈少清輕聲問。
“對?”
“是誰?”
“不知道,全是模糊的。好多人,想害我姨娘的,想害我的,甚至還有想害我爹的”。沈如蕙想到沈林的中毒,索性把他也加進去。
沈少清又給沈如蕙倒了一杯茶,笑道:“終歸是夢,老話說的好,夢都是反的,你既做了這樣的夢,證明你現實生活中只會越來越好。”
沈如蕙聽得這話,便笑著點點頭,可不是怎麼,今生她就比前世好,而且她相信,自己會越來越好。
“大姐姐是不是張羅過年的事情太累了,我瞧著很是疲憊。”
沈少清見沈如蕙恢復如初,也不再去糾結她剛才說的那個夢。在她看來,這無非是一個庶女不受寵愛,不被重視而給自己尋的一吐為快的藉口。
“可不是,今年過年家裡人多,上次你見到的那個劉仁,他們一家也是與我們一起過的年。”
沈如蕙吃驚,這個蘇氏是要做什麼?這麼明晃晃在打兒媳婦的臉?她這是與姚氏的娘有多好,這是有多寵愛姚氏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明明知道那個孩子是姚氏的,居然還......
沈少清看著沈如蕙有些忿忿的表情,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五妹妹那日走後,我便讓人在院子裡查那兩個說話的人,尤其是五妹妹說的那個聲音尖細的,可是沒有。那天的下人們都忙的很,都有人作證沒得時間在角落裡閒話。”
沈少清說到這裡的時候,抬眼去瞧沈如蕙,只見沈如蕙正認真地聽著,臉上絲毫沒有被人質疑的慌亂。
“只是你聽到的她們談的那個臉上有痣的丫頭,卻是被我找到了。”
沈少清說到這裡,慢慢地喝了一口茶,她又去瞧沈如蕙,沈如蕙依然是淡淡的模樣,只見她嘴角微翹,似笑非笑,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沈如蕙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裝出驚訝的樣子給沈少清看,那樣才符合聽來的話的真實反映。但她不能這樣做,因為她剛剛決定,要利用初八去懷恩侯府的機會,給姚氏再上把眼藥,所以,她得讓沈少清對她感興趣,不管是她說的話還是做的事。
“五妹妹不奇怪?”
“不奇怪,因為我沒有騙大姐姐,我把我聽到的每一句都說與大姐姐聽了。而我相信,大姐姐一定是有能力調查清楚的,就算是年前事情多,但查一個不被人重視的下人的訊息還是應該不難的。”
“你猜到了,是嗎?”沈少清自嘲地笑道。
“家家都有上不得檯面的事,莫說大姐姐嫁的還是侯府。而我也相信大姐姐自會有處理的章程。”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