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真是的,明明知道姑娘一個人回來,還這麼晚,居然都不安排一個人去大門口迎姑娘一迎。”金喜進得屋來,一邊插門一邊嘟囔著。 沈如蕙一聽,自嘲一笑,可不是這樣,如果不是遇到楊軒陪自己走了一段,從大門到二門,自己只和金鈴兩個人的話,還真有些害怕。 “姑娘,小娟今天說有話要回姑娘的。” “哦?說了什麼事嗎?” 因著春節,沉香閣裡的丫頭婆子們被蘭婆子排了班,每人可以輪著回家休息。小娟這兩天應該是休息的。 “說是喜蔦的事。” “小娟出府了嗎?” “沒,明天就當差了,她說今天就不回去了。” “金鈴,你去找她來。” “姑娘,這麼晚了,不若明天再......” “沒關係,小娟巴巴地來尋我,還是喜蔦的事,一定是著急的。” 沒多一會,金鈴帶著小娟進了屋,小娟見了沈如蕙就要下跪行禮。 “不必了,大冷的天,你坐到炕稍去,說吧,有什麼事?” 小娟也不坐,站在那裡輕聲道:“昨天喜蔦出門去了。” “什麼?去哪裡了?有危險嗎?”沈如蕙緊張地道。 “沒有,沒有,下午出去的,傍晚回來的。她說,她是去金家瞧瞧了。” 沈如蕙聽得喜蔦沒事,放下心來。前一陣子喜蔦就捎了話進來要見她,只是實在沒有機會,又不能讓她到府裡來,雖說她如今破了相,但在二房那麼久,又是金氏身邊的大丫頭,認識的人太多了。 “她說了什麼?” “喜蔦說,她只是去瞧瞧,看看那金家如今是什麼光景,卻被她瞧見了五兒。” “五兒?果然在金家。”沈如蕙猜到金氏應該不會放任五兒被髮賣,只是沒想到會把她放在自己家。 “是,五兒如今非常艱難。” “此話怎講?” “五兒被金家少爺給,給收用了。” “啊?這金家少爺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咱們府裡的丫頭他都喜歡?”金鈴略有些譏諷地道。 “不知道喜蔦姐姐是怎麼打聽到的,說是金家少爺硬上的五兒,五兒一開始是不從的。後來,金姨娘得了訊息,便拿五兒的娘威脅五兒,五兒沒辦法,只得由得金少爺......” “五兒的娘是怎麼回事?”沈如蕙轉頭去看金鈴。 金鈴也是一臉茫然。 “去打聽一下,讓金串去打聽。”沈如蕙眯著眼道,“蔣婆子應該知道。” 金鈴點了點頭,去問小娟,“那五兒艱難是什麼意思?既然被金少爺收了房,就算不能做姨娘,但也應該差不多呀?” “哪是呀,金少爺收了五兒後,便日日睡在五兒那裡,金少奶奶哪裡肯,鬧著要回孃家,被金老太太勸住了。一家人便拿五兒當了眼中盯,什麼髒活累活都要她去幹。白天要洗衣做飯,甚至還要給金少奶奶刷恭桶,晚上還要侍候那位金少爺。喜蔦姐姐說,那位金少爺有特殊愛好,那個......那個與別人不同,每次都是往死裡折騰。” “照喜蔦這樣說,她當年跟了金少爺並不是自己情願的?”沈如蕙問。 “嗯,喜蔦姐姐為何如此恨金姨娘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年明明是金少爺強的喜蔦,把喜蔦逼成那樣,可金姨娘卻把全部的錯都怪在喜蔦身上。就連當初喜蔦懷的金少爺的那個孩子,都是金姨娘親自盯著,生生給拽出來的。” “什麼?”“哎呀。” 幾人不約而同,沈如蕙更是不可置信,金氏居然這樣狠,那可是跟了她那麼多年,忠心耿耿的大丫頭呀,她怎麼下得去手? “金鈴,咱們最近可還有哪天是不需要外出的?” 金鈴認真地想了想道,“今天是初八,明天和後天不用出去。十一的時候要去劉家。” 劉家是沈少平媳婦劉氏的孃家。 “好,小娟你明天回去,告訴喜蔦,我後天到你家去,她有什麼想說的直接告訴我。” “姑娘,您如何去?” “我明天會與太太說,小娟的娘如今大好了,想好好謝謝我,家中備了薄酒,我想太太不會駁我的。” 二太太果然爽快地答應了沈如蕙。 “下人們想著主子的好,證明她們有良心。明兒叫廚房做兩個菜,你帶了去,也是給她們體面。” “是,還是太太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