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執行你的分內之事,若敢延誤公務,便如此書!”說著,裴嘯把邵青早上的留書仔仔細細地撕了個粉碎。
邵青哈哈地乾笑一聲,沒再反駁,心裡卻在嘆息,哎哎,到底誰才是上司啊。
“你莫非又去見了單司承?”裴嘯轉念一想,陰惻惻地一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邵青一臉你奈我何的表情,讓裴嘯徹底抓狂。
“你瘋了嗎,私會敵國將領,你還要不要腦袋了!”裴嘯一手扯住邵青的衣襟,咬牙切齒道,“前天見面他沒殺你,你居然也不多留個心眼!你這個將軍的腦袋是□□的嗎!”
邵青被吼得心安理得,頓了許久才道:“他為何不殺我,我是不知道,莫非你知道?”
裴嘯眼皮一跳,單手一推,拂袖離去。
邵青一邊整理衣襟一邊感慨,軍師一聽到單離守就狂暴,果然是有仇啊。
等到姚懷川推開單離守的房門時,便看到靠在椅子上的白衣人正出神地看著手中一塊漂亮的墜子。
“咦,離守,這是什麼?”姚懷川愣了一下,好奇心頓起,平時單離守不是歇息就是看書,甚少對著一件東西發呆的。
“你過來。”單離守淡淡一笑,招呼他過去。
姚懷川雀躍地靠近單離守,便見他將手中的墜子遞給他,含笑道:“讓你開開眼界,這東西可是個稀罕物。”
姚懷川接過墜子仔細地一看:“此墜玲瓏剔透,見光則變,呈七彩之色,真是個……恩,咦,啊!!!這是七彩琉璃墜!!!”
姚懷川激動得差點將手中的東西摔了。
“小心點,世上僅此一個,摔了可就沒了。”單離守細長的眼微微一眯,嘴上這麼說,可卻並沒有很擔心的樣子,望向窗外的眼蒙著一層暗色。
“七彩琉璃墜……不是……”姚懷川頓住了,不是邵家的東西嗎?
接下來他沉默了,拿了邵青的東西,他總有些牴觸。有句話不是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什麼的麼。
而令姚懷川更詫異的是,原來邵青和單離守之間,竟然有這麼深的情誼,以至於連傳家之寶都可以相贈,怎麼他從來都沒有看出來,單離守也從來沒有說過。
也對,怎麼說表面上都是敵對關係,怎麼可能表現得那麼要好,將世人統統瞞住了啊。
姚懷川心裡不平衡了,他忽然有種衝動,將手中的墜子直接摔碎,但最後理智戰勝了衝動,他並沒有這麼做,只在腦海裡場景假設一下以洩心頭不爽。
看著白衣人平靜的側臉,姚懷川心中五味摻雜,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因為邵青搶了他的朋友所以不爽,他只是單純嫉妒邵青和單離守的友情,這麼想著,心中卻依然不見得好受。
“你也把玉佩給邵青了嗎?”姚懷川看著單離守空蕩蕩的腰間。
“……”單離守神色一變,手摩挲著原先掛玉佩的繩洞,陰沉的笑了。
“懷川。”正在沉思的姚懷川突然聽到那磁性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剛一抬頭,才反應過來。
他叫他“懷川”,而不是“姚懷川”。
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細節,姚懷川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
“什麼?”姚懷川看向單離守,滿身白衣彷彿泛著銀光,他看到單離守利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望了一眼窗外,嘴角勾出了霸氣。
待到裴嘯在一邊死盯著邵青處理公務寸步不離時,邵青只覺得這人生真是一個囚籠。
硬著頭皮開始著手正經事,眼睛一掃,卻見到了一個很不起眼的奏本——邊疆太守留下的駐兵今日將是最後一批調走——這本來是件習以為常的事,這邊疆太守因參與散佈單司承的謠言獲得圓滿成功,被升遷調到京師任職,留下的駐兵自然要一一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