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營中計程車兵也並不如原先見到的那麼多。
正當姚懷川思索的時候,幾個炊事兵從帳外急匆匆走過。
“大頭,我不想去押糧,萬一死在路上,那多沒出息。”
“像我們這種炊事兵,要麼做一輩子飯沒名聲,要麼就抓緊機會表現自己,你的機會我羨慕還羨慕不來呢,少在我面前得瑟了。”
“不是啊,我說真的。你看,邵將軍每次都是糧草先行,但如今卻是軍隊先出發了,說明戰況實在是很緊急,總讓人心裡發毛。”
“怕什麼,瞧你這點出息。”
姚懷川心中也是一個咯嘣,竟然已經對陣了麼!
僅僅只是幾天的時間,甚至沒有時間做準備,兩國之間的戰事,就這麼緊張地拉開了序幕。
姚懷川並沒有多做停留,等四周無人之後,立刻鑽出了帳篷,往戰場深處趕去。
一馬平川的平遠裡,千千萬萬的馬匹混成一團,若不仔細辨別,實在是無法分辨到底哪邊是敵,哪邊是友。
邵青捂著胸口,將體內瞬間湧上的氣血往下憋去,臉色難至極。
儘管內傷未愈,邵青依然堅持在戰場上同士兵一起奮戰。
將軍的責任,永遠不是在背後冷眼觀望。
裴嘯望著場中騎著火雲一臉無畏的邵青,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猶豫了一瞬,也一夾馬肚,往邵青的方向奔去。
兩軍交戰的場面十分壯麗輝煌。
有人倒下,也有人再爬了起來。
有人透出一根長矛,有人刺穿了敵人的胸膛。
他們的影子,在日頭正烈的太陽下,不停地交織著,如同天上稀疏起伏的白雲,千變萬化。
而對面的倪磐,彷彿如同洩恨一般,逮著一個殺一個,手起刀落的感覺,十分暢快淋漓。
“可惜單司承不在。”兮若侯隨手斬殺了衝向井鉉的一個士兵,遺憾地皺了皺眉,“否則和單司承一起並肩作戰的願望,就能實現了。”
井鉉一箭穿了兮若侯背後的敵人,嘴角上帶著一絲濺上的鮮血,望著遠處高地上,與雲層融入一體的白色,大叫:“他來了!”
彷彿是呼應井鉉的歡呼似的,那抹白色的身影,踩著腳下白色的馬匹,從高地上一躍而下,帶起層層沙土,模糊了天。
裴嘯一直留意著四處的動靜,當看到遠處單離守的身影時,他明顯地感覺到了面部的僵硬。
因為他聽到了來自北面馬蹄聲。
被這個場景所震撼的,還有倪磐和邵青。
那是一批十分壯觀的馬隊,他們披著厚厚粗布衫,手腕上戴著厚重的牛骨,身上掛滿了野豬的獠牙,頭上包著深色的頭巾,座下的戰馬體彪性悍。
他們是,蠻夷。
正在交戰的兩國士兵見到蠻夷,也瞬間有些莫名,場面一時間有些慌亂。
而蠻夷士兵一鼓作氣,從中間衝散了兩國士兵的隊形,開始無差別地廝殺起來。
裴嘯愣愣地看著忽然衝出的蠻夷軍隊,只覺得兩眼黑了一下,胸中一口怒氣不斷地往上升。
所有的計劃都在這一刻泡湯,裴嘯有些憤怒地瞪著那個笑得肆意的單離守。
幾乎是同時,倪磐和邵青異口同聲地下達命令:“先絞蠻夷!”
然而,倪磐是確確實實地將整句話喊完整了,只是一隻冷箭嗖地竄上了倪磐的面門,險險地被一抹雪色白袖擋住了。
他看到單離守飛舞的長髮,張揚的背影,瀟灑的動作,竟一時痴了。
他看到白衣卿相默默地回頭,眼神中透著一股淡然和釋懷。
兮若侯和井鉉兩人也是一下子懵在原地,對視一眼之後,嘴角同時露出了敬畏的笑容。
而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