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一個瓷碗,衝自己笑得好不溫柔的美少年,小嘴兒裡也是發出因長久沉睡而微帶沙啞的軟軟聲音。
“雲哥哥,咱早上都是吃點心的,從不喝粥,你怎麼忘了。。。”
出口,成傷上
這軟軟的,親密至極的話語,卻讓室內空氣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分。
坐在林小狐床頭邊,方才滿臉溫柔的美少年,此時早已是面色鐵青,雙眸噴火。他緊抿的薄唇抖了又抖,終吐出低沉的切齒入骨的聲音。
“林小狐,原來和你不清不白的除了你夢囈時常喚的師父,還有這個雲哥哥!”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手中所執的瓷碗亦是被他一使力,狠狠捏碎,湯水粥液伴著手指被鋒利瓷片割試試在百度搜尋“書~包~網”碎而流出的駭人鮮血,汩汩流出,瞬間浸溼他身下的被褥。
半支著身子,倚在床上的林狐狸,早已被美少年那痛之入骨的聲音激靈的清醒,此時,她張大黑眸,捂著小嘴兒驚恐失措的望著少年流血的左手,顫著聲音怔怔叫道:“天瀾。。。”
美少年幽深雙瞳蕩動著波紋,滿是疼痛地緊緊鎖著她如小鹿般水潤靈動的大眼,聲音嘶啞而沉痛。
“林小狐,我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說完,他痛極的閉上眼,唯留下漆黑濃密的睫毛,不停地顫抖。他濃密墨黑的俊眉,在此時亦蹙成一團,糾結成傷。
林狐狸卻是癟著小嘴兒委屈萬分,她只是昨夜夢到雲正太而已。
夢裡,雲正太為她做了她最喜歡的荷葉叫化雞,一邊看著她狼吞虎嚥地吃,一邊嘴角噙笑滿臉溫柔地說:“小狐兒,你還沒有忘記雲哥哥,對嗎?”
她停下咀嚼的小嘴兒,揚起頭,望著他朦朧飄渺的臉,哽咽著說:“雲哥哥,我怎麼會,忘了你。。。”
我怎麼會,忘了你。。。
只有你,會在我每日清晨醒來前,為我準備好早飯,耐心的坐在床頭等我醒來。
只有你,知道我有多麼懶散,多麼調皮搗蛋。
也只有你,清楚知道我喜歡愛好,厭惡挑剔。
這樣的雲哥哥,這樣的你,我怎麼可能,捨得忘記?
出口,成傷中
方才林小狐張眼之時,意識仍還在半夢半醒之間,她模糊看到床邊執碗而坐的溫柔身影,便以為,是夢中柔柔照顧著自己,疼著自己的雲正太。
卻不想,自己無意識叫出的那聲“雲哥哥”,卻傷透霸道無比,愛吃醋的某人的心。
此時,林狐狸知錯地垂下小腦袋,攤開小手兒,掌心轉眼已多出了,藥膏,清酒等東西,卻是她用意念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來的。戒指內沒有紗布,她只好咬緊小牙一使勁兒,將潔白的褻衣下襬扯下了一截來。
小心翼翼的拉過顧天瀾受傷的左手,她先用浸溼的布條細細的將上面的粥湯血液擦拭乾淨,用清酒小心的消過毒後,又仔細的將那藥膏塗抹於那布著薄繭,略顯粗糙的大手兒深可見骨的可怖傷口上,最後才用乾淨的布條將他的手裹成粽子。
處理好這些後,她揚起小臉兒,忐忑不安地打量那一直緘默著的美少年。
此時,顧天瀾仍閉著眼,任長而濃密的睫毛肆意垂下,在眼睛下方映出令人驚豔而疼惜的暗影。他的唇,依然緊緊抿著,一直粉潤的唇瓣,已因乾涸而顯得有些蒼白,無助悽楚至極的模樣兒。連他粉嫩稚氣,俊美無疇的臉,這一刻亦是有幾分蒼白與晦暗,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幾歲般。
他,是真的,被我傷了心了。
這樣想著,林小狐的心裡,便泛起濃濃的酸澀和愧疚。但,卻仍只是愧疚而已。
她雖容易動情動性,但內心卻仍有自己的固執與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