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沒有繼續惡化,反而略有好轉的那一個。”齊悅說道,她自己也低下頭,開啟了自己負責的那個瓶子。
腐肉被夾了出來…。
“不行。”齊悅放下,“一比十六,失敗。”
一旁的弟子顫著手在一張寫滿稀釋比例的紙上畫上一個叉。
這邊傷者的病房裡,顯得格外的安靜,只有昏迷的傷者發出含糊的呻吟。
劉普成也去看結果了。屋子裡只剩下阿如,她穿著大褂子,帶著寬大的口罩,頭巾裹住了頭髮。正用帶著手套的手擰乾一條毛巾放在傷者的額頭。
“阿如姐姐。冰塊來了。”一個弟子端著一個裝滿冰塊的木盆進來。
阿如點點頭,動作利索的過來,和他一起將冰塊擺在病床四周。
“阿如姐姐,你不去那邊看看嗎?”那弟子問道。
阿如重新擰了毛巾給傷者進行擦拭。
“不用看。”她說道。
不用看,少夫人一定能做出來的,一定能。
“一比一百二十四,無效。”
“一比一百四十六,無效”
…。
伴著一聲聲的報告,齊悅額頭的汗越來越多。
快成功啊。快成功啊,一定要成功啊…
她盯著那一個又一個弟子的手,唯恐他們看錯了。
真是可笑啊。她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她曾經費盡心思要駁斥的東西,實驗中最不希望見到的結果,如今竟是恨不得叩頭求神佛保佑得成。
隨著紙上劃去的比例越來越多,眾人的神情也越來越失望。
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到底還是不可能吧…。
看著那女子手撐著桌面垂下頭,劉普成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只要試過了,就是成功。”他走上去含笑說道。
“話雖然那麼說,但是。結果畢竟還是最重要的。”齊悅垂著頭說道,“幹我們這行的,努力也好,不努力也好,最終讓世人判定的。還是結果。治好了就是成功,沒治好就是失敗。簡單的…。無情啊。”
就像爸爸,為了那個腦部手術,他做了很多準備寫了很多方案,但是那又怎麼樣,失敗就是失敗了,失敗就要付出代價,不管你是否已經盡力。
報數的聲音忽地停下了,或者說他們都沒有注意。
“齊齊齊齊…”有一個顫抖的聲音喃喃響起。
所有人猛地看向發聲的那人。
這個弟子用鑷子夾出一塊腐肉,此時那小小的腐肉正劇烈的抖動,當然,不是肉在抖,而是那個拿著肉的人在抖。
“沒沒沒沒…。”他繼續抖著聲音說道。
沒有人催他,大家只是死死的看著他,呼吸都停止了。
“沒有變化。。”他終於喊出了這句話,在所有人幾乎要憋死之前。
齊悅一步邁到他跟前,小心的用帶著手套的手接過了這塊肉。
這塊扔在地上連狗估計都不會看的肉,此時齊悅如同捧著世間最稀奇的珍寶,她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只看汗水打溼了眼,不得不閉上眼。
齊悅深吸一口氣,站直了身子,看了眼瓶子上系的帶子。
“一比三百二十四,有效。”
當這邊響起的歡呼聲傳過來時,正在為傷者更換傷口敷料的阿如終於手抖的控制不住了,但她什麼都沒說,就用顫抖的手笨拙的將一層敷料更換完畢。
她知道,她早就是知道,少夫人一定能行,少夫人一向說到做到!
“這都已經快過了六七天了,他們總這樣拖的有什麼用!”回春堂裡,一干弟子沒聲好氣的說道。
王慶春坐在椅子上帶著幾分悠然慢慢的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