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他,在泥濘的路上向前疾駛。
他看到褲子被撕爛了,露出了肌肉,肌肉被磨破,血冒了出來,他痛的叫不出聲,眼淚一大把一大把地往外湧。
上海今天的天氣不算好,昨夜的一場冬雨,讓溫度又降了幾度,天昏暗著,雲低低的,太陽不知跑哪裡避寒去了。
詹安尼掐著終點走進辦公室,桌上沒有一杯香濃的咖啡等著他,也沒見那個輕笑著向他說‘早上好’的纖妙身影,他挑了挑眉。
門被推開,陳謠走了進來,送上今天的日程,今天不忙,但是和吳律師要碰下面,藥品中毒的孩子父親委託律師送話過來,想庭外和解,願意公開向san道歉。詹安尼冷笑,如果他公開道歉,那麼就等於證實了他對san的誹謗,這樣一定要付法律責任的,如此一來,幕後的操手就會浮出水面,雖然他對這個已經不好奇了,看來沒有了專家在後面指點,亂了陣腳的人可不少。
“舒秘書呢?”詹安尼結果陳謠泡得咖啡,抿了一口,放了下來,不是舒櫻泡得那段味道。
“舒秘書打電話過來,說她有事請假二個小時。”陳謠說道。
詹安尼坐直了身子,“她打電話時,聲音聽起來沒什麼異樣吧?”他很擔心地問。
“沒有,只是好像情緒有點低落,聲音很緊張,背後的聲音很吵雜,像是在街上。”陳謠知道總裁對舒秘書的事,是說的越細越好。
詹安尼輕抽了一口氣,揮揮手,讓陳謠出去,掏出電話就打,不會是在街上被車碰了。
電話響了許久,聲音的聲音才在那邊響起,確是人聲喧鬧。
“在哪裡?”他冷靜的問。
“我在醫院,有個朋友出了車禍,我在幫他辦手續。”聲音的聲音透著急躁。
英文裡的他是HE,她是she不像中文的發音聽不出男女,詹安尼皺起了眉,“他?很要好的朋友嗎?”
“嗯,認識了很久的一個朋友,他家裡不在這邊,情況有點急,安尼,我要去交錢了,一會再和你說。”聲音匆匆收了線。
舒櫻沒事,詹安尼鬆了口氣,但心頭卻湧起另一股不安的沉重,在上海,舒櫻會有更要好的男性朋友嗎?
詹安尼心神不頂地和吳律師見了面,開了二個小時的會,中途一直走神看著手機,回到辦公室時,舒櫻還沒回來,後勤部的經理過來彙報新年聚餐和聯歡的事,他心不在焉的聽著,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心越來越沉。
知道晚上要下班前,舒櫻還沒回來,電話也沒打一個。
詹安尼的心情已經不是一點不好了。
天氣卻已經好轉,站在玻璃落地窗前,看到暮色裡,黃浦江洶湧地向東流去,晚霞低低地掛在天邊,幾艘大船在江中緩緩行駛。
然後天慢慢黑了下來,一輪清冷的寒月,映照著窗邊孤孤單單的詹安尼。
這一陣,和她一起的快樂時光,穿過夜色在他心中散落。
在得到她的回應後,他已經不能讓任何人搶走她了,但如果她執意要走,他能留得住她嗎?
自以為滿握的愛,其實經不起一點震盪,一不留神,她都會消失的。
門被輕輕敲響,他驚喜地扭過頭,不是她,是陳謠,到了年底,公司裡的事很多,工作時間常常要延伸,san大樓裡的燈都要涼到深夜,彷彿要為著寒夜添一點溫度。
陳謠幫他下去取晚餐的,兩個便當盒輕輕放在桌上,沒有為了讓他的胃好消化的一杯蔬菜湯。
他默默地坐下來,感到眼前一團黑影揮散不去,他抬起頭,“有事?”
陳謠抿了抿嘴,不安地瞟了他一眼,“詹總,以前那個說是你女朋友的夏小姐來了,我讓他在會客室坐著,說你在開會,你要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