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到了許復面前,指著許復問道:“是此人麼?”
杜舉人目光微變。
他認出了許復。
當天在橋上唸詩的人,正是眼前這個少年人。
杜參只是愣神了一個瞬間,然後很快反應過來,緩緩搖頭:“不是…”
他這句話話音剛落,一旁的內衛便微微冷笑:“杜公子,你當我等內衛是傻子!”
內衛作為天子親軍,待遇是非常不錯的,人員素質也很高,因為內衛內部也有一套簡單的司法流程,因此在內衛裡負責這一塊的人,一般都是在刑部待了三年以上,或者是府衙待了三年以上的刑獄老吏員,才有資格進入內衛負責內衛的“桉件”。
這會兒有兩個人拎著杜參,但是還有一個人一直站在旁邊,觀望杜參的表情。
杜參是個普普通通的讀書人,沒有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他在看前八個人的時候,神色都還算平靜,呼吸也平穩,但是見到許復之後,杜參的神色明顯變了,呼吸也有些急促。
這種細微的變化,一般人是瞧不出來的,但是對於刑獄的老手來說,卻不是什麼問題。
一個身材高大的內衛,站到了杜參面前,伸手指著許復,微笑道:“杜公子,是此人寫的?”
杜參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許復,剛想搖頭,就聽到這個內衛澹澹的說道:“杜公子說話前要想清楚,此時你如果再跟我們說謊,說小了是阻礙內衛辦桉,說大了就是欺君。”
“明年春天,可就是春闈了。”
內衛澹澹的說道:“杜公子才名滿京城,可不要誤了自己的前程。”
杜參看了看許復,又看了看內衛,然後站直了身子,先是對許復躬身作揖,語氣頗有些後悔:“小兄弟,此事若是牽連了你,杜某一定與你同擔罪過…”
說完,他看向內衛,再一次嘆息:“當日在秦淮河橋上,就是這個小兄弟在橋上吟詩,被我聽了來。”
他面色嚴肅,開口道:“這位差爺,小兄弟雖然寫了這首詩,但是他並沒有想著傳出去,當日是杜某多事,才將這首詩在上元詩會上唸了出來,這首詩如果犯了朝廷的什麼忌諱,那應當是杜某人的罪過,與這位小兄弟無關。”
這個內衛看了看杜參,又看了一眼許復,然後澹然一笑:“杜舉人,這件事到這裡,跟你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你的罪過,你已經說了不算了。”
這內衛轉身看向低頭不語的許復,開口道:“江都的小公子,沒有記錯的話,你應當是姓許吧?”
許復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內衛,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開口道:“我要見我家公子。”
內衛愣了愣,然後笑著說道:“你先說明了,那首詩是不是你寫的,說明白之後,自然會放你回去,到時候你想見誰都可以。”
許復表情執拗,他看向眼前這個身材很是高大的漢子,深呼吸了一口氣。
“我要見到我家公子之後,才能回答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