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趙侍郎這個人有些古板,從來不收貴重東西,這東西便更加難買了。
沈毅在東市街逛了一個下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禮物,便在一個首飾店裡挑選了一枚價值不菲的玉簪子,拿在手裡,朝著趙侍郎家裡走去。
太陽西落之前,沈毅將將趕到趙家,這會兒趙侍郎還沒有下班,沈毅遞上了拜貼之後,沒過多久趙家的二公子趙薊州,便到前院來領著沈毅到了自家後院拜見母親。
沈毅在趙家後院一處偏廳裡見到了趙夫人,他垂手上前,畢恭畢敬的行晚輩禮,對著趙夫人磕頭:“晚輩沈毅,拜見趙伯母。”
趙夫人今年也就五十歲左右,聞言連忙把沈毅扶了起來,笑著說道:“我聽老爺說了,沈…”
她說了一個“沈”字,便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面帶微笑看著沈毅。
這是在詢問沈毅有無表字,應當怎麼稱呼。
沈毅會意低頭道:“伯母,晚輩行七,您若是不嫌棄,稱呼晚輩一聲七郎就是。”
“好。”
趙夫人笑著點頭道:“聽老爺說了一些七郎的事情,既然是書院的後生,咱們便就是一家人了,今日之後,有時間可以經常到家裡坐一坐。”
沈毅垂手稱是,然後從懷裡掏出裝簪子的木盒子,開口道:“伯母,初次見面不成敬意,這是晚輩的一點小心意,請您收下。”
趙夫人給了一旁丫鬟一個眼色,丫鬟立刻上前,接過沈毅手裡的盒子,遞在了趙夫人面前,趙夫人接過盒子,開啟之後看了看,然後微微搖頭道:“有些太貴重了,七郎還是收回去罷。”
“老爺從來不讓我收貴重的禮物。”
其實東西並不貴,只花了沈毅三十多兩銀子。
而且這東西對於普通人家來說可能算是貴重,但是以趙夫人的身世,恐怕還未必戴的出去。
不過趙昌平這個人雖然是財神爺,但是基本上不往家裡撈錢,趙夫人這些年跟著他,過的日子並不算奢華,還要經常靠孃家人補貼,因此這根簪子,倒也能入她的眼。
沈毅對著趙夫人笑了笑,開口道:“伯母方才說了,咱們是一家人,送伯母一些東西是理所應當的,再說了此時師伯並未回來,晚輩亦無所求,伯母收下就是。”
沈毅這句話的意思是,可以瞞著趙昌平收下。
趙夫人還要再說,沈毅繼續說道:“伯母先留幾天,要是實在不喜歡,過些日子晚輩再來的時候,您再交給晚輩,晚輩二話不說,直接帶走。”
趙夫人還要再說什麼,趙府前院傳來了一陣動靜,她站了起來,微笑道:“想是老爺回來了,七郎與我一起去迎一迎?”
沈毅點頭,跟在趙夫人身後,一起來到了趙家的前院,剛到前院,就看到了迎面走過來的趙昌平,趙侍郎先是看了一眼自家夫人,然後就看到了沈毅,與夫人說了幾句話之後,他直接對著沈毅開口道:“夫人說了,吃飯還有些時辰,七郎隨我來,我有些話與你說。”
說罷,他負手朝著書房走去。
沈毅連忙邁步跟了上去,一路來到了趙昌平的書房,跟隨趙侍郎走了進去,然後小心翼翼的關好房門。
關上房門之後,沈毅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趙侍郎,低頭道:“師伯,學生的事情,是不是有結果了…?”
趙昌平看了一眼沈毅,神色有些古怪。
“你的事情還在處理之中,不過因為你,倒是有了一些其他的結果。”
趙侍郎緩緩說道:“今日,禮部兩個侍郎被貶官,中書省宰相崔煜罷相…”
這位大陳的財神爺看向沈毅,頗有些感慨。
“你沈七郎,這一次不止聞名建康,也聞名朝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