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門山門。
東西兩座高峰,山巔各矗立一根法術加持,長有千丈的金屬旗杆。兩面大旗在旗杆上迎風飄揚,其中一面通體猩紅,上有三個漆黑大字,正是‘長生教’三字;而另一面大旗遍體淡金,中有三個七彩古篆,乃是‘森羅教’三字。
兩面大旗下,各有一片被重重禁制包裹的宮殿群。
長生教的宮殿群外,有無數披甲悍卒往來遊走;森羅教的宮殿群外,則是不見生人,只有大群傀儡、紙人、幽魂等古怪玩意四處穿梭。
兩座山頭之間,相隔十萬裡,兩教直轄的修士大軍,就依託兩座大山組成營盤,同樣是金關玉鎖,禁制森嚴。隱隱的,各大宗門的修士都察覺出來,一種分化江山的對峙之意。
各大宗門的高層,心中隱隱有了決斷。
而數百大小宗門的門人弟子,則是在劍門的山門中到處亂晃。
他們施展秘術,幾乎是一寸寸的搜過劍門山門的地皮。甚至有人施展土遁,潛入地下極深處,順著地脈流向一路搜刮過去,唯恐錯過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秘府被破開,秘境被開啟,到處都挖得稀爛。
一座座山峰被夷為平地,一條條江河被阻斷了源頭,到處都是修士們惱羞成怒的咒罵聲——李旭等人下手太狠,除了一些年份悠久的普通古木,真的是一根有價值的草都沒給他們留下。
大家不遠億萬裡,組成大軍遠道攻伐而來,最後卻是得了個天大的寂寞。
這一日,森羅教的那一片宮殿群中,厚重的帷幕後方,永珍寄生的戰傀盤坐在巨大的寶座上。香火道太上長老司馬瑾,正畢恭畢敬的站在帷幕前,向面前的兩名森羅教太上長老侃侃而談。
“劍門傾覆,於我元靈天修煉界,實在是莫大的好事。三萬年來,劍門欺凌諸多宗門,壓制各宗高層,元靈天修煉界萬馬齊喑,端的是劍門故意營造的人禍。”
“此番劍門放棄祖宗基業,放棄山門重地,捲走修煉資糧逃之夭夭,從今之後,劍門再難恢復往昔盛景……這,都是森羅教諸位道友運籌帷幄之功,功莫大焉!”
帷幕後方,永珍打斷了司馬瑾的廢話。
“司馬長老,有話直說,這些空頭子廢話,就不要浪費你我時間了。呵呵,都是活了最少上萬年的老鬼了,這些廢話,沒用!”
司馬瑾乾笑了幾聲,他朝著帷幕肅然行禮,沉聲道:“是,那,小老兒斗膽,就有話直說了——那劍門白氏,尚有餘孽啊……那劍門少宗白黿,正藏身大胤仙朝。此女若是留下,未來定成禍患!”
大殿中一片死寂。
古萍芝、周樗子兩位長老相互看了看,撇了撇嘴,不吭聲。
永珍則是大笑了起來:“少宗白黿,嘖,沒錯,她是劍門嫡系,而且,是真正的嫡系……你想要我森羅教,剷除了她?”
司馬瑾急忙點頭:“小老兒這也是為元靈天修煉界無數道友考慮……”
永珍淡然道:“你這是為你香火道自家考慮……你香火道的山門,都被大胤仙朝攻破了!本座就很好奇,你香火道也是傳承悠遠的古宗門,在當年浩劫之前,就是元靈天有數的勢力……怎生,變得如此狼狽?”
司馬瑾眨巴著眼睛,不知該如何回答。
永珍嘆了一口氣:“那大胤仙朝,倒是好對付。可是那白黿,呵呵。本座將她生擒活捉,送給香火道,你們可敢將她……永絕後患?”
說這話的時候,戰傀的眸子裡奇光閃爍,宛如兩顆小太陽,將帷幕後面的空間照得通明。
司馬瑾呆滯,他拼命的眨巴著眼睛,不敢接這個話。
過了好久,司馬瑾才猶豫道:“道友所謂,那白黿是劍門真正的嫡系,這是何意?”
永珍擺了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