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願了。
聞到煙味的時候她下意識地頓了頓,誰也不知道她今天到底是怎樣用微笑強撐到現在的。
這幾天半夜的時候總是習慣起來抽幾根菸才能夠入睡,現在站在洗手間的外面,只要她抬腿往下走,走下去再等幾分鐘,今天的重頭戲就開始了。
她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做不到若無其事地站在下面看著臺上的陸晨安和秦芷茹,做不到笑著應對所有惡意的揣測和攻擊。
她突然想抽根菸冷靜一下,起碼讓她,可以穩當地從這樓梯走下去。
可是她沒有煙。
有人從洗手間出來,見她站在那兒不動,看了她一眼。
她側頭回了對方一眼,笑意淺淺。
秦悅歆就該是這樣的,再大的難堪都能夠風淡雲輕地應對過去。葉家的兒女就該是這樣的,沒什麼是挺直腰桿做不到的事情。
她深深吸了口氣,抬腿走向了她不止險情的戰場。
“歆歆。”
她沒想過會在這裡碰到陸晨安,從進場到現在,她之所以還能夠這樣無懈可擊地笑著,全都是因為還沒有看到這個男人的面容。
卻沒想到,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他就這樣出現了,她一點兒防守的餘地都沒有。
她抬頭看著他,十厘米的高跟鞋將兩個人之間的身高差距壓縮了不少,身上的旗袍讓她整個人如挺立的高松。
臉上的妝容掩蓋了她所有的脆弱,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雙捏著錢包的手是怎樣的狀態。
陸晨安正看著她,微微挑著眉,“很漂亮。”
秦悅歆整個人一僵,她不知道陸晨安到底是怎麼樣將這樣的一句話說出來的。他明明一雙眼睛都在看著她,卻彷彿什麼都看不到一樣,明明已經瀕臨死亡了,卻還是還不留情的捅了她一刀。
這一刀讓她幾乎無法再支撐自己的偽裝的一切,她只能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內唇瓣,鮮血在口腔中滲開來,那血腥的味道讓她能夠勉強清醒。
她看著他,努力地勾了勾唇,“謝謝。”
他的視線在她的身上上下繞了一圈,最後起身走到一旁,將手上的菸頭往那垃圾桶上塞了進去。
她這時候才留意到,剛才陸晨安的手上拿了一根菸。
他把菸頭扔了,起身又重新走到她的跟前,看著她難得地蹙起了眉:“你今天不該來。”
不該來?
她不該來?
秦悅歆從未這麼想給陸晨安一個巴掌,可是她不能,他們就站在樓梯口不遠的位置,她稍微有任何的動靜,樓下的所有攝像頭馬上就會對著她。
如果她今天在這裡給了陸晨安一個巴掌,她明天將會比網紅還要紅。
你今天不該來。
沒有什麼比這句話更諷刺了,諷刺得讓她想笑,事實上,她也笑了,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無比熟悉,如今卻陌生得彷彿從來都沒有認識過的男人,嘴角一點點地上揚起來,直到弧度拉到最大,她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冷冷地看著他:“我今天不是來鬧事的,陸少放心,我只是不想明天的媒體將我寫成一個連前夫的訂婚宴都不敢出席的人。”
“我先走了,提前祝你們白頭偕老。”
她不能再呆下去了,她怕自己再待下去,真的會忍不住做出些什麼蠢事。
話落,她抬腿一步步地走離了眼前的男人。
擦肩而過的時候,她還是有些不甘心,有些不甘心自己揣測了無數個日夜的問題從未被自己問出口。
她站在陸晨安的身側,朝著他相反的方向,拿著錢包的手不斷地收緊,直到骨骼緊繃,她才艱難地擠出那個自己從未敢問出口的問題:“陸晨安,兩年裡面,你有愛過我嗎?”
愛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