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分,或者是一秒。
愛過嗎?
儘管時隔半個多月,她還是想知道。
陸晨安似乎轉了轉身,站在她的身側,看著她側臉的眉眼,開口給了她答案:“沒有。”
沒有。
她沒有經歷過地震,現在卻覺得自己就站在那地震的震區中間,搖搖晃晃的,怎麼都站不穩。眼前的事情一點點地模糊著,她想抬腿離開,卻發現自己怎麼都動不了。
她穿了一身的盔甲過來,卻還是比不過他一句話的威力。
“陸少,訂婚宴快開始了吧?”
身後傳來陌生的女聲,她這時才覺得自己有點清醒過來,咬著牙,將所有的一切都忍了回去:“謝謝。”
她不知道陸晨安到底聽不聽得到,她只知道她已經用了最大的力氣讓自己在他的跟前看起來若無其事了。
如果這是一場博弈,從一開始,她就輸了,從她踏進陸家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輸了。
她預想了所有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她飛蛾撲火,他卻只是隔岸觀火。
呵。
秦悅歆,這樣的你,還敢自詡聰明嗎?
路過的賓客許多,卻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
這種陌生的包圍讓她有點恐慌,看到韓振的那一刻,她才覺得自己還是活著的。
“悅歆?”
秦悅歆離開得並不是很久,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可是就是這短短的幾分鐘,卻讓她此時此刻滿臉蒼白地站在他的跟前,眼神茫茫地看著他:“師兄。”
她開口叫了他一下,可是那輕顫的尾音還是洩露了她所有的情緒。
韓振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秦悅歆才會變成這樣的。
一旁的許淮南也不禁皺起了眉,秦悅歆身體突然一晃,他下意識地伸手將人拉著,那手上的冰涼讓他眉頭皺得越發的深:“發生了什麼,你怎麼這麼冷?”
這個季節,雖然夜晚的溫度會有所下降,可是會場裡面的人這麼多,在其中只會覺得沉悶,並不會覺得冷。
可是此時此刻,秦悅歆的手就像是冰塊一樣。
聽到許淮南的話,韓振也不禁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背,那上面的溫度讓他一震:“悅歆——”
她不僅僅是發冷,她還發顫慘白的嘴唇隨著她的緩緩蠕動,一顫一顫的,看得人的心也跟著一顫一顫的:“我沒事,沒事。”
她不想讓自己難堪,不想成為明天的頭條,不想讓自己成為秦芷茹的笑話。
她想冷靜下來,想冷靜下來。
可是那根冷靜的神經好像完全被人剪斷了一樣,不管她怎麼咬牙如何深呼吸,她整個人都還是顫抖的。
秦悅歆看著韓振另外一隻手上的托盤,那上面有她剛才去挑回來的食物。
她推開了許淮南,上前伸手拿了一個蛋糕:“我沒事,我就是有點餓。”
眼眶就好像是被人放了火把一樣,熱得眼淚不斷地湧上來。可是儘管這樣,她還是不能哭啊,不能哭。
她今天精心畫了一個多小時的妝,努力穿上的旗袍,還有那雙從未挑戰過高度的高跟鞋。她不能哭,她一哭,所有的一切都毀了。
韓振看著她,只覺得心口發堵。
他不知道那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看著她端著蛋糕,用勺子一點點地剜著,而是卻因為手指在發抖,怎麼都不成功。
最後他終於忍不住,伸手想要幫她,卻被她往後一側,完全躲過了。
韓振臉色一痛,抬頭看向許淮南,許淮南自然也將秦悅歆所有的反應都收入眼底。對上韓振的視線,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管她。
她終於挖到一勺的蛋糕,往嘴裡面慢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