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然後身形一轉便從墨長樞的禁錮中脫了出來,轉身便施展輕功閃沒了影。
就在蘇九離脫逃的一瞬間,墨長樞也動了,他追著蘇九離的身形就竄了出去,兩人在河邊的樹林裡追逐起來,偶爾能聽見幾聲刀鞘與劍鞘撞擊的聲音,然後兩人的身影終於在河岸邊的另一株高大的柳樹下出現,伴著如影隨形的輕功拆解了百餘十招,蘇九離已有些內力不濟,他退到樹幹旁正要將埋骨刀拔|出,卻不想墨長樞已欺近身來,一手將他的刀又按回了刀鞘。
墨長樞左手手指摸著蘇九離的脖頸,蘇九離倏然便不敢再向前了,他退了一步徹底靠在了樹幹上,墨長樞的手便像跗骨之蛆一般停在他白皙泛著些血色的脖頸上,然後墨長樞向著蘇九離展開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墨長樞說道:“第三百七十四次拆招,仍是我勝。”
蘇九離低頭看著懸在自己脖頸處的手,那手下一枚‘陌上花開’已解除了毛筆狀的偽裝,花瓣散開,針尖直指自己的脖子,巧妙地避開了致命的咽喉。
蘇九離不動,卻只是嘆了口氣,說道:“你既已祭出‘陌上花開’,我又豈有不輸之理?這實在是不公平,大大的不公平。”
墨長樞握著那暗器,用曲起的手指緩緩的摩擦著蘇九離頸部的嫩肉,他眼中滿是笑意地說道:“你可以逃,畢竟你那輕功的功夫確實是獨步天下,剛才你若是一心一意要逃走,我想我還真追不上你,所以,阿蘇,你其實根本就沒想走吧?”
蘇九離忍受著被墨長樞撫摸的顫慄和脖子處針尖的威脅,額上已冒了一層細細地汗珠,他看著若無其事的墨長樞,心裡不知已將他罵了幾輪,卻還是面不改色地說道:“墨少俠太謙虛了,你我師從同門,師父雖將這手‘踏歌’輕功傳授給我而沒有給你,但傳授時卻從不避諱你,你必然也是會的。你難道要告訴我,你從來沒有偷看偷學過?”
墨長樞微微怔了一下,繼而笑了,說道:“我是學過。”
蘇九離冷哼了一聲,說道:“墨少俠天資聰穎,根骨極佳,學什麼自然都比我這種半路出家的人來得快,若論‘踏歌’輕功,你較之我有過之無不及,這又是在謙虛什麼?”
墨長樞失笑道:“阿蘇,你這話聽著太酸,我知道你是羨慕我了。”
蘇九離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暗器,說道:“沒錯,我是羨慕你了,我也知道你的厲害了,現在能不能請墨少俠把你這‘陌上花開’收了去?我知道你這上面淬了毒的,一不小心把我結果了,回頭你可不好跟師父交代。”
墨長樞笑意漸深,卻沒有挪開手,只是笑,然後說道:“我實在有些不捨得拿走,阿蘇你難得這麼乖,不動不逃,就只是安安靜靜地和我說會兒話,我盼這樣的日子可是盼了很久。”
蘇九離挑眉問道:“哦?有多久?”
“足足九年了,除去前三年你有病在南羅靜養的日子,正式相識也有六年了。”
蘇九離眸子忽然暗了暗,沒有說話,墨長樞瞧著他的表情,笑道:“阿蘇,你一定是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我了,對不對?”
蘇九離抽了抽嘴角,覺得面前的人簡直無可理喻,他抬眼看著墨長樞說道:“我只是在想,我竟然和你認識六年了,六年了還沒擺脫你。我真希望這輩子從來就不認識墨長樞這個人。”
“這話你現在說,不嫌太遲了嗎?”
墨長樞第一次見到蘇九離的時候,還是少年。
那一日,大雪將歇,霜滿枝頭,終南山上連一隻烏鴉的叫聲都聽不見。
墨長樞正在一棵樹枝上打盹,據他師父所說,他自幼時起便不喜溫暖,偏喜歡在朔雪紛飛的時節在雪地上鬧個天翻地覆。
但是那一日的終南山上,顯然不止他一個人。
墨長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