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李肅向袁紹長長一揖,轉身欲走。
“且慢。”袁紹急道,“李肅先生且留步。”
李肅道:“魏公有何見教?”
袁紹斷然道:“請上覆丞相,孤不日即起兵南下,討伐江東!”
後院涼亭裡涼風習習,身披重孝的孫權正與徐庶、張昭、周瑜隔案而坐。
經過半年的將養,周瑜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正準備率領水軍前往江都助戰時,噩耗卻突然傳來,孫堅竟然一戰而殃!
徐庶展開一卷卷書簡,語氣沉重地念道:“會稽太守全柔急報,交州士家正在蠶食會稽南邊諸縣。豫章太守呂範告急,海昏山越(眾多山越中地一支)裹眾數萬,劫掠周邊諸縣,賊勢浩大,請主公火速調兵鎮壓。”
“事情還不止於此。”孫權舉起手中地密信,環顧三人說道。“舅父(孫堅妻兄吳景,淮南尹)剛剛譴人送來密信,袁紹正向淮南邊境源源不斷地增兵,大量糧草輜重也正從北方源源不斷地運往梁國、譙郡,看樣子怕是要對淮南動手了。”
張昭嘆了口氣,說道:“內亂未平,外患又起,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主公不必憂慮。”周瑜微鎖的眉頭忽然展開,灑然說道。“瑜以為局勢遠未至未可收拾之時,此時宜主動出兵而不應困守江東。”
“主動出兵?”
徐庶臉色微微一變,若有所思。
張昭卻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反詰道:“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眼下江東各郡窮蔽,何來糧草支援大軍出征?而且大軍出征在外,又拿什麼來守淮南、廬江,難道真地任由袁紹大軍攻入江東?”
“袁紹?”周瑜哂然道,“袁紹不過是馬屠夫圈養的一頭肥豬罷了,我軍只需要出兵打下廣陵,擒斬陳登替主公報仇,就是嚇也能把袁紹給嚇回去了,根本就無需調動一兵一卒去防備袁紹。”
“說得容易。”張昭不以為然道。“主公親率三萬大軍猛攻江都數月之久。都未能攻陷,不知公謹又有何良策可以攻陷江都、擒斬陳登?再問公謹,準備調集多少軍隊攻打江都。又從哪裡調集糧草?”
周瑜朗聲道:“瑜只需三千精兵,便可擊破江都、擒斬陳登!”
張昭吃聲道:“啊,三……三千精兵!?”
孫權亦微微色變。
徐庶地臉上卻有些掛不住了,徐庶輔佐孫堅以三萬大軍猛攻江都三月有餘,都在陳登的反擊下鎩羽而歸,最終還斷送了孫堅地性命,可週瑜卻說他只需要三千精兵就能攻陷江都、生擒陳登,這無異於在徐庶臉上狠狠扇了一記耳光。
周瑜顯然看出了徐庶心理地變化,衝他灑然一笑解釋道:“瑜並無輕視軍師之意,亦非故作狂妄之語,軍師睿智,當世無人能出其右,瑜素來佩服,今瑜之所以說只需三千精兵便能攻陷江都,卻是另有原因。”
徐庶道:“願聞其詳。”
周瑜道:“我軍新敗且先主公戰死,正是士氣低落、三軍哀痛之時,而且江東各郡內亂紛起,正是自顧不暇之時,陳登絕料不到我軍會在這時候攻打江都,此其一也;先主公戰死,三軍將士報仇心切,此為哀兵可用,此其二也;我軍猛攻江都三月有餘,雖未克,然江都城池崩壞、物資耗盡,急切難以補齊,正可趁虛擊之,此其三也;江都守軍困守日久、疲怠已極,驟爾鬆懈必軍心懈怠、兵無鬥志,此其四也;有此四者,何愁江都不克,陳登不滅?”
徐庶悚然動容。
孫權拍案而起,厲聲道:“孤當與公謹同討陳登,替先父報仇雪恥!”
周瑜、徐庶輕輕頷首。
顯然,孫權這話並非一時興起,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論武藝孫權遠不及乃兄孫策,論威望孫權更無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