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品謙聽頭頭這麼說思忖片刻才放膽端起咖啡淺啜一口,果然是隨身包咖啡。
突然,陳品謙想起一件事,朝門口望了一眼,壓低聲量:“前不久我得知一件有關夫人的事,聽說她會被第一家公司資遣,是因為她將窗戶拆下清洗,再重新裝上去時沒弄好,當天下午她上司的情婦因細故到公司吵鬧並揚言要跳樓自殺。
“哪知她上司的情婦哪扇窗不選,偏偏去選上那扇沒裝好的窗戶,結果弄假成真,連人帶窗掉了下去,幸好只是手卻骨折沒有鬧出人命,而她的上司也怕地下戀情曝光,所以就將這件事掩蓋了下來,咱們的頭頭夫人因此就以裁員的名義被資遣了。”
畢鴻鈞聽完,愣了好半晌才問:“筱卉不知道是因為她的疏忽而闖禍嗎?”
“大概不知道,因為她那天從中午起,請了一天半的事假,等到第三天銷假上班就馬上被炒魷魚了。”
畢鴻鈞點點頭,再問:“第二次呢?”
陳品謙想了想說:“告訴我這件事的人,其實也不是很清楚那件事真正的原因,好像說他們的頭頭在洗手間滑了一跤,摔斷了手和腦震盪,然後就把您的夫人給開除了。”
畢鴻鈞再次點點頭,心裡十分有數是何原因。看來自己似乎比老婆的上個上司幸運了點,只是摔疼了屁股而已。
陳品謙端著咖啡衝著上司直笑。
“還是頭頭您厲害,不但剋制了夫人那駭人的楣氣,還轉禍為福娶得嬌妻歸。”
畢鴻鈞只是看他一眼。幸好是他的命夠硬,否則早掛了。
這時,門外傳來蘇筱卉的聲音:“頭頭,蔣經理和許經理到了。”
“請他們進來。”畢鴻鈞回眸投給陳品謙一個不悅的眼神。“都是你,害筱卉現在在辦公室裡都叫我頭頭,好像我是結夥打劫的強盜頭子一樣。”
陳品謙只是笑笑不答話。
* * *
晚上。
畢鴻鈞在書房裡,利用電腦網路和國外子公司的負責人討論子公司的營運情形。結束後,他想到隔壁的臥室拿點東西。
當他走至門邊時,卻看見老婆正在房裡練刀。
“呀――喝――頭!”
蘇筱卉高舉木刀劈向她的假想敵,一個約莫人高的熊布偶的頭頂。
畢鴻鈞只是站在門邊,遲遲未敢踏進臥房一步,心裡不禁慶幸及早向她那恐怖的十八般才藝投降;因為直至婚後他才知道,老婆尚未秀出的才藝,項項是殺傷力極大的劍道、跆拳道、柔道。
偏偏自己除了腦袋瓜堪稱靈光之外,實在沒什麼運動細胞,萬一和老婆起衝突,甚至進而激烈地訴諸武力,恐怕會不敵老婆而被妻毆。
他轉眸望壁上的鐘一眼,再過十分鐘就結束了,等等再進去吧,免得無端遭殃。
房間裡,蘇筱卉雙手握著木刀柄,使勁、狠準地砍向布偶。婚後她最滿意的一點就是有個寬敞的大房間,可以讓她盡情地施展拳腳,練她揉合了柔道、跆拳道和劍道所自創的功夫。若比之以前在家時像龍困淺灘般,這裡就像是大海般悠遊無阻。
約莫十分鐘後,畢鴻鈞走至門邊,見老婆已練習結束,這才放膽走進房裡,在桌上找到想要的東西,回頭看她站立不動。
過了五分鐘依然如此,他見狀,不由得上前伸臂一拍她肩膀喚道:“筱卉。”
雙拳相抵平置在胸前的蘇筱卉,閉上雙眼正做著宴思,突然有人拍她肩膀,一個本能的防衛反應,雙手反抓將對方來個過肩摔。
畢鴻鈞根本料不到他會被老婆給摔出去,本能地驚叫出聲,然後被摔個四腳朝天。
這瞬間,蘇筱卉因眼前的景象而目瞪口呆,愣了好半晌才焦急地問:“老公,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