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平靜的眼神下,流露出著冷漠。
“郎中令,你是篤定良不敢殺你嗎?”
趙高聞言神情一滯,隨後無所謂的笑了起來。
“殺我?上使您可別這麼說,您是何身份?我趙高自認為我好像還沒那麼大的殊榮。”
“再者,我觀上使言行,想必仙君道場規矩眾多吧?”
“而且上使您不覺得我也很為難嗎?如若老夫今日輕易放行公子子嬰與您,我恐怕很難與陛下交差啊。”
“上使家大業大,可也要體量我等凡人苦楚不是?”
趙高侃侃而談,彷彿早已看淡生死。
而張良靜靜看著趙高,突然倒也笑了笑,不過那笑容很是耐人尋味罷了。
而此時剛剛被嚇得面色蒼白的公子子嬰這時也終於回神過來。
仙鳥,上使?
他得救了?
公子子嬰儘量壓下剛剛心中的巨大恐懼,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後在一眾士卒恐慌的眼神中走上前。
他先是看了看趙高,眉宇氣憤,但也算透過趙高與張良的對話明白一切。
合著,這趙高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臺階,然後藉此刀兵恐嚇自己?
當然,子嬰也知曉,如果這上使張良沒有跟來的話,趙高極有可能假戲真做。
只能說一切萬幸。
有那麼一瞬間,子嬰對權利鬥爭真的心灰意懶至極。
如果可以,他此前早就想過普通人家的生活了。
只可惜血脈身份使然,他無論如何低調,最終都得過著這戰戰兢兢的日子。
胡亥上位時殺死了太多人了,他雖然好似置身事外,但卻也被嚇得不輕。
要不是因為他是成蟜之後,他還真沒可能躲過那場大屠殺。
說到底,他能倖免,也是因為胡亥無法生育,而他恰好還是胡亥從兄的雙重原因罷了。
骨肉相殘只是為了王位?
子嬰無比感傷,此時再經歷趙高這麼一嚇,突然便有點厭世。
“子嬰,見過上使,謝上使救命之恩。”
子嬰對著張良拱手拜禮,張良當即回禮:“公子言重了,說起來此事也跟良有莫大關係。”
“讓公子受驚實乃良之過錯,還望公子海涵。”
子嬰聞言看向一身氣質與打扮頗為出塵的張良,心中驚歎良多,不過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轉而道:“此事暫時揭過罷,我聞上使尋我?不知所為何事?”
張良聞言,倒也不含糊,當即將來意表明。
“仙君有意考教我?”
子嬰聞言大駭。
是的,沒有驚喜只有駭然。
這時他也終於明白趙高為何這般大張旗鼓弄出動靜要殺自己了。
他之前還只是以為張良尋他,要說些什麼,但結果卻是如此?
這要是胡亥知道了自己還有活路?
哪怕自己嘴再會說恐怕也難了。
子嬰都沒想便要拒絕,但他忽然發現,自己此時拒絕了仙君只怕也難有活路了。
胡亥的嫉妒之心,防範之心絕對不可能讓他繼續活著,他的子嗣倒可能有一些活路。
“唉,也不知是何人在仙君當面言我,我本無意爭奪權勢,這下可是害苦我了。”
張良聞言有些尷尬,說到底這次事情正是張良與魏轍兩人的口舌成果。
如果魏轍不提子嬰,如果張良不提來找子嬰,或許本就沒這事。
“罷了,事已至此,便去拜見仙君吧,我想只要我表明心中所想,仙君定然不會怪罪。”
子嬰這話既是說給趙高與周圍人聽的,同時也是說給張良聽的。
總之,最後,子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