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近的距離,近的,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一覽無遺。
女子伸出一手,戳了戳自己的腦袋,下一刻,直接搖了搖頭,便走了。
耶律式淺笑出聲,示意韓有天回去。
百里會腳步不再猶豫,直接去了將軍府。
身後,轎簾掀開,男子微微的笑著。
此後,明王爺被赦,時間一推,便是到了百里會冊後那日。
原本,那日韓有天已經讓人收拾好了行囊,一紙皇榜,將男子的腳步阻了下來。
普天同慶,南朝易後,一日間,女子登上了權利的頂峰。
那日,整個皇城,竟是連黑夜都閃亮。
高高的城樓之上,襲暗一手伸出,百里會淺笑,將手放入男子手中。
託付一生,女子鳳冠霞帔,金色的鳳凰在暗夜中翱翔,朱唇不點而紅,只是微微勾起。
耶律式站在二樓的窗前,遠遠的,將女子的身影盡收眼底。
萬人之上,二人相視而笑,女子的天,已經有人撐起。
“韓有天,回去……”,耶律式轉身,將竹簾在身後拉下。
“王,您都不去見一見她嗎?”
男子虛弱的搖了搖頭,一手撐在桌沿,“希望,我的這副身子,還能撐到回去”。
韓有天無奈的靠在一側,見耶律式忽的軟下身子,整個人跌倒在地。
“王……”,男子驚呼,忙上前攙扶,“王,我們今晚便回去”。
耶律式吃力的坐到一側,搖了搖頭,“你去準備一下,明日走”。
男子拗不過,將丫鬟送來的藥汁讓他服下,便走了出去。
夜,已落下帷幕。
耶律式終是不捨,拉開簾子,人都散了,那一眼,卻是最後的記憶了。
遙遠的北方,溫絮日日思盼,連容顏都憔悴了幾分。
馬車之上,男子身上蓋著柔軟的毛毯,駛向草原。
同時,高空之上,一隻雄勁的蒼鷹自北方而來,駛向那南朝的皇宮內。
溫絮披著一件裘毛披風,站在冷冽的寒風之中,雙眸,緊緊望著那無垠的空曠。
身子冷的出奇,一雙小手放到唇邊,輕輕呵著氣,是不是的揉搓幾下。
眼前,氤氳成淡淡的薄霧,視線中,闖入了一輛疾馳而來的馬車。
女子不敢確定,忙的揉了揉眼睛,是真的。
溫絮邁開腳步跑了過去,車子越近,直接駛進了院內。
女子心一涼,不安極了。
快步上前,卻見幾人將耶律式抬了出來,上了一旁的吊腳樓。
男子已經重度昏迷,沒有一點意識。
什麼時候,她的王是這般虛弱了。記憶中,男子是草原最雄勁的蒼鷹,單手遮天,俯瞰芸芸,她的王,是霸道邪肆的,是不凡的王者。
女子不知該怎樣提腳,只得如木偶般,一路跟在他們身後。
耶律式被抬到床榻之上,卻是仍在不斷的咳血。
韓有天無措的愣在一旁,遣退了他人。
“韓有天,你快救他,”溫絮情急上前,拿出手中的錦帕,捂住他的唇角。
怎麼,還是止不住,你不要再吐了,那血,都快流盡了。
“沒用的,已經救不了了”。
女子難以接受,仍固執的,妄想以手中的帕子止住他的血,“不,不可能,怎麼會怎樣,誰來告訴我啊……”。
“絮妃……”,韓有天無奈的重複,“這孤挺,是無藥可醫的”。
“不,我不信,”女子執拗的搖頭,“既然有這種病,就會有醫治的方法”。
男子輕嘆了口氣,“只有那雪山之巔上的千年雪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