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跪地,咳血不止,氣息萎靡之極。
此刻的呂瘟哪裡還有之前半點桀驁模樣,只是不甘心得站起身,朝黑炎中的森羅方向一望,眼中帶著深深的敬畏與不解,一咬牙,轉身遁逃而去。
他敬畏的,是森羅的強大,遠超其想象。
他不解的,是森羅一貫冷血,竟會大發慈悲,放他一馬,不取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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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古怪!這森羅老魔一向冷血無情,為何竟會饒我不死?”
“晦氣,晦氣!老夫明明佔了一卦,算得此地有一人,是老夫命中貴人,可助老夫圓得成帝之夢,想不到這卦竟算錯了!此地分明只有森羅一人,而森羅分明面露死相,已必死無疑!此地哪有人會是老夫命中貴人!此卦誤我太甚!雖說森羅老魔未殺我,老夫一身修為卻跌落至萬古第三劫,去他孃的卦卜!”
呂瘟一嘆,哭喪著臉,遁離而去。
天界之大,廣闊無比,呂瘟僅是神虛閣諸強者中距離祭鍾臺最近的一人而已。
極遠處,仍有許多老怪感受到森羅的到來,馬不停蹄地朝著祭鍾臺馳援而來。
黑炎漸漸散去。大地露出千瘡百孔的模樣,一片廢墟,唯有祭鍾臺受到玄妙鐘聲地庇護,毫髮無損。
森羅腳踏廢墟。負手立於祭鍾臺下。望著九層圜丘上的金色巨鍾,冷冷自語道。
“千雨,當年你入崑山遺蹟落難,是呂瘟偶然經過救你一命,他猶不自知。他當年救你一次。今日我助他一次,兩不相欠!”
森羅雖廢了呂瘟一劫修為,卻在無形之中助呂瘟鋪平了突破萬古第五劫的道路。
怪只怪呂瘟行瘟殺人無數,方才突破萬古第四劫,法力之中留下的隱患太多,若不廢掉修為重修,此生都無法突破萬古第五劫。且若是強行突破境界,唯有一死。。。
森羅看似重傷了呂瘟,實則幫了他一把,這一點。呂瘟自是無法明白的。。。
“他竟放走了呂瘟!”第九星辰中,小妖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寧凡卻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他身懷五色藥魂,又位於森羅第九星辰中,感知尤其敏銳。
他隱約覺得,呂瘟被廢掉一劫修為之後,法力流動反倒流暢了許多,少了滯澀之感,境界雖然降低,實力反似不減反增。。。
“莫非森羅竟破例出手,幫了那呂瘟一把?”寧凡思索著。
外界,森羅望著鎮天鍾,許久之後,才挪動腳步,一步踏上祭鍾臺九層圜丘的第一層。
這一步踏下之後,立刻便有一股鎮壓天地的威壓從鎮天鍾之內呼嘯散開,朝森羅猛然鎮下。
這威壓之強,堪比萬古第一劫仙尊的威壓!
在那股威壓的衝擊之下,森羅竟步伐微滯,沉默了少許。
一撫煞戒,開啟血焰巨門,召出了破滅獸,令道,“千尋,你留在祭鍾臺之下,為我護法!”
破滅獸自是不願服從森羅的命令,但當看到鎮天鍾,獸瞳忽的悲慼起來,垂下頭,低吼一聲,似應下森羅的命令。
森羅滿意地點點頭,一步步踏著石階,向上走去。
每多上一級石階,威壓便越重一分,森羅卻不為所動,目光時而冷漠無情,時而流露出罕有的溫柔。
那溫柔,是他生命長河中少有的表情。
他彷彿回憶起他與千雨初識的那一日,他幫她殺盡了仇敵,她卻並不開心。她說,
“森羅,修真血海不是我所向往的生活,你不懂。”
是,他一生一世也不明白,千雨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第二層圜丘,威壓堪比二劫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