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自己,卻有畏懼著自己,這是他從未再動女屍半根指頭的原因。
鬆開懷抱。寧凡揉揉女屍的青絲,眼神柔和,
“放心,我不會再傷害你,更不容任何人傷害你…”
目光一側。落在兮然身上,寧凡的眼神,霎時變冷。
他不知這傻蘿莉為何忽然要嫁給自己,也不知她為何與女屍爭吵,若只是鬧劇。他頂多笑笑,不會在意,但剛才,兮然想傷害女屍!即便二女實力在伯仲間,兮然之術並不會真傷到女屍,但她出手了,則寧凡,無法容忍。
“她是我妻,傷她者死!”
兮然有些委屈,自己與女屍爭吵,憑什麼寧凡幫女屍,不幫她,還如此冰冷的看自己,就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
她卻不知,若非寧凡看在舞嫣面子上,剛才憑她對女屍動手之事,便會抹殺了此女!
女屍,是寧凡的逆鱗,無論今生前世!
沒有多管兮然的委屈,寧凡的目光,最終落在月凌空身上,冷若寒霜。
“沒有下一次!”
這一場爭鬥,是月凌空閒極無聊、挑撥起來的。寧凡不管月凌空曾經有多麼崇高的身份、有多麼跋扈的個性,但落到自己手裡,便不允許給自己添麻煩。
“哼…”
月凌空氣勢不足的輕哼一聲,但卻不敢多言。此刻的寧凡給她一種極為認真的感覺,若是尋常,自己可和他開玩笑,但今日,寧凡動了殺機。
之前月凌空只是女屍是寧凡的煉屍,並頗受寵愛,卻從來不知,此女在寧凡心頭,竟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以她女暴君的個性,本該不悅被寧凡斥責,但此刻,心頭卻第一次升起一種異樣感覺。
羨慕。
羨慕女屍,能讓一個冷漠如冰的魔頭,露出如此瘋狂的殺機。
從前月凌空一心稱霸內海,從未思考過男女之情,甚至被寧凡採補,也只是當作被黃瓜捅了。從前的她,不可能羨慕一個女人受到寵愛。
舞嫣輕輕垂下頭,幽幽一嘆,曾經她第一次對寧凡心動,便是在寧凡為陸婉兒衝冠一怒之時。沒有風花雪月,沒有兒女情長,只有一句冰冷卻鄭重的誓言。
她是我妻,傷她者死!
“若能成為他的妻子,應是一種幸福吧…”舞嫣自嘲一笑,她知道,自己沒有那個榮幸。
“光…不…氣…她…朋…友…”
女屍輕輕擋在兮然身前,護著她,生怕寧凡做出什麼瘋狂之事。
兮然傻眼了,萬萬料不到一直吵嘴的女屍,會對她如此維護,小嘴委屈成了蚯蚓,低聲道,
“對不起…”
女屍卻搖頭,生硬一笑,“不…吵…著…玩…”
旋即偏過頭,第一次懇求,
“光…不…傷…她…”
“好…不…好…”
寧凡表情悵然、憐惜,撫了撫女屍的青絲。
“嗯,不傷她。”
你前世是那麼傻,偏偏愛上一隻蝴蝶,為它捨棄一切。
你今生是這麼傻,偏偏為救一個末路少年,舍了清白。
即便化為屍體,舍了靈智,碎了識海,失了記憶,仍會原諒敵人,不忍傷人…
你繡著比翼雙飛的蝶,忘了一切,卻仍記得自己在等一個人,等待他化蝶為人,等待嫁給他,為他留下守宮砂…你還記得這些,卻不記得,那蝶是我…
洞府之內,一時安靜,各懷心事。
最終,寧凡目光轉向兮然道,“如你所見,我便是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個性,你還想嫁給我麼?”
“不…不想吧…”兮然撥浪鼓般搖頭,她被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