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她們跑的飛快,只得喊上興業在離延禧宮不遠的地方攔住了她們。”
陳珈不解的看著興業和廣發,這兩人是謝濟軒安插在她身邊的侍女。她對她們一直以禮相待,實在想不明白這種情況下她們為何做此選擇。
“娘娘,”興業解釋道:“你失足落水一事只有太子和我們看見,這事兒若驚動了皇后娘娘,定然會演變成一件大事。”
“太子若說實話,娘娘興許會沒事兒。太子若矢口否認出現在那裡,娘娘該如何自辯?”
陳珈一點就透。
到了那時,等待她的絕不是驚擾聖駕那麼簡單。平緩的溪水為何會突然湧入激流?本該在太學編纂歷史的南宮裕和老學究們為何會被召喚到御花園?
當她渾身溼透被人從御花園湖泊中救起時,南宮裕要不要替她求情,被人看光的她又有何顏面穩坐南宮裕正妃的位置……
她看著兩個機靈的侍女,問:“就算你們思慮的很對,可是放任我在水中,獨自回宮就是你們伺候我的方式?”
廣發自辯道:“娘娘,當時情況緊急,興業負責看著那幾個丫鬟並將她們帶回寢宮。奴婢一直守在御花園的湖泊旁邊,只要那兒一有動靜,奴婢就會佯裝失足,躍入水中,混淆視聽。”
“到了那時,主動權在娘娘手中,不管太子說些什麼,娘娘都能將罪責推到奴婢身上,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是嗎?那為何你不守在湖泊邊上,反而回到了齋宮?難不成你早已猜到我會沒事兒?”
廣發跪在地上,誠摯的說:“娘娘,奴婢生在九江,水性極好。見你一直沒有浮出水面,便大膽猜測你的水性也不差,定是潛在水底尋找人少的時機游出水面。”
興業隨廣發一起跪在了地上,“娘娘,廣發說得是實話。一動不如一靜,我們等在齋宮只為了幫你打掩護,做出一副你已回宮的假象。”
看著兩個牙尖嘴利,深諳(後)宮生存法則的丫鬟,陳珈指著她們接連說了三個“好”字。
這不是誇獎她們,而是她被今日種種刺激得沒有言語,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憤懣。
她憋得慌啊,竟然被個小毛孩擺了一道。扮豬吃老虎這種事情不是她的長項嗎?怎能容忍有人比她做得更好?
南宮昆,一個半大的少年竟有那麼好的演技,那麼惡毒的心思,這樑子算是結下了。她一定會好好地收拾這個“孩子。”
一直在門外把風的中信閃身進了屋子,“娘娘,太子來了,人已經到中門了。”
興業和廣發急忙起身著急的說:“娘娘,快點進裡屋,我們伺候你更衣。”
“不用,”陳珈說著就將放在桌上的一壺溫水淋到了身上,並對幾個丫鬟說:“出去,做出一副不想讓他進來的樣子。”
南宮昆“強行”闖入陳珈寢宮時,淋到她身上的溫水剛剛涼透,瞧她的模樣就像剛從水裡被撈出來的樣子。
她惶恐的盯著大門,見來人是南宮昆時,興奮的跑到他面前,激動的問:“太子,你沒有事吧?臣妾好擔心你會同我一起跌入水中,瞧你沒有事,真是太好了……”她說著就抽泣起來,淚眼朦朧的模樣看不出一絲作偽。
“皇嫂,你怎麼哭了?昆因太過憂心你的安全才這般無禮的闖了進來,你若無事就好。”
陳珈不好意思的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臣妾這是喜極而泣。皇后娘娘不太喜歡臣妾,若太子同臣妾一道出事,臣妾……臣妾這小命只怕再也見不到殿下了……”
南宮昆自幼長於深宮,見慣了雙面人,陳珈精湛的演技並未讓他放下戒備。他一如既往的保持著純善的模樣,小聲問:“皇嫂,落水後你去了哪裡,昆的人手為何遍尋不到?”
陳珈突然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