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在眼裡。
“哦,姐姐有何事,儘管說來聽聽。”臉面上笑容不減。
“乃是臣妾孃家一點鎖事,臣妾聽說寧伯侯世子想娶藍大學士之大孫女為妻,那藍大學士之孫女本與中山侯世子定親,連婚期也定在正月十二,中山侯府將喜貼都發了,藍大學士卻變卦,說是要退婚,臣妾便是為了這事來與娘娘商量的。”陳貴妃仍是不苟言笑,說話的聲音也硬梆梆的,如鐵器碰石一般,聽著人耳朵裡很不舒服。
“啊,有這等事啊,本宮只聽說紹兒他要娶藍家孫女為妻,他那婚書早就下了,那女子竟是先與中山侯世子議的親麼?”皇后一臉的驚詫,像是才知道這件事情一般。
陳貴妃皺了皺眉,臉色不豫,冷聲道:“娘娘,臣妾聽聞,您方才見過那藍大姑娘,怎生不知道此事?”
這話有些不客氣,皇后聽著著惱,但面上卻露出委屈之色,“姐姐此話怎講,紹兒說看中那藍家大姑娘,還說對她一片真心,妹妹難得看紹兒肯正經娶妻,自然高興,見見未來的侄媳又有何錯?”
陳貴妃聽得心火直冒,皇后這是在胡攪蠻纏,自己已然與她說明,那藍大姑娘已與中山侯世子定訂,她卻故意忽略,還理所當然地將藍大姑娘說成葉成紹的未婚妻。
“娘娘,那藍大姑娘可不是寧伯侯世子的未婚妻,而是早已與中山侯世子定下婚誓之人,您怎麼能說她是您侄媳婦呢,一女豈能許二夫,這藍家太不合規矩,也太大膽了些。”陳貴妃的聲音裡明顯帶了火氣,一旁的宮女個個都嚇得低下頭去,眼睛只看著自己的鞋尖,努力讓自己成為佈景板。
“姐姐方才不也說過,藍大學士已然變卦,退了婚麼?這便不算一女許二夫,咱們大周朝裡,嫁娶之間,退婚的可不在少數,這也算不得不合禮數吧。”皇后眼裡的委屈更甚,紅潤的小嘴嘟起,美豔的鳳眸裡閃著水光,聲音也弱了幾分,但話卻是針鋒相對,不作半步退讓。
陳貴妃聽得一滯,怒火中燒,看著皇后那一副委屈可憐的樣子,又不好將聲音放得過大,忍著氣說道:“娘娘,退婚也得是雙方同意才行,中山侯可並沒有同意退去藍家的親世,這親世一日沒有退成,藍大姑娘便不能許與二家,此乃大周律法,不容人違背,藍家,著實做事太過糊塗了。”
“姐姐這話說得妹妹可不服了,這藍家要退婚,中山侯又不肯,但不能他不肯,藍家就不退了吧,難不成,議過親後,就算發覺對方是個混帳東西,也因對方不肯退婚,總賴著,便不得不嫁?這可是有強娶強嫁之嫌哦。”皇后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著,聲音卻正好讓陳貴妃能聽到。
陳貴妃只覺自己的頭都快要氣炸,蹭地一下自椅子上站了起來,怒視著皇后道:“娘娘,中山侯世子可不是個混帳的,他的名聲比起寧伯侯世子來,強了可不只百倍。”
“他既是名聲好,藍家怎麼又要退掉這門親事呢。”皇后可真是半步也不退讓,半句虧也吃不得,句句頂得陳貴妃冒火,偏還一副被陳貴妃的氣勢所嚇到,小意的縮著脖子,可憐兮兮的樣子,氣得陳貴妃得三佛昇天,六佛出竅。
“哼,若非寧伯侯世子耍陰謀,藍家又怎敢退了中山侯府的親事,娘娘還是請寧伯侯時世子多加管教才是,做得太過了,真要鬧將起來,中山侯也不是個怕事的主,到時,怕是皇上也不肯保他呢。”陳貴妃居高臨下的附視著皇后,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皇后唯唯諾諾的,眼淚在那雙美得驚人的眼眸中打轉,正此時,聽得報皇上來了,她忙不失看了一旁的趙嬤嬤一眼,趙嬤嬤很有眼力價的洗了塊溼帕子遞給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只是脾氣有些急,聲音大了些,並沒有生您的氣,您別難過。”
此時,身材修長,相貌清俊儒雅,年約四十多歲的皇帝穿著一身滾龍皇袍大步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