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齊思甜的電話回了過來,她說:“多謝你照顧了,好的,再見。”
徐斯把車開回家,母親已經起床,正同洪姨一起吃早餐。
桌上放著蓮子銀耳羹,徐斯給自己盛了一碗。
洪蝶奇問:“一大早去了哪裡?”
徐斯答:“跑步。”
洪姨給他加了一碗白粥並油條,說:“胡扯,這外頭就是商業街,哪有地兒讓你跑步?”
徐斯嬉皮笑臉說:“我開車去中央綠地跑的。”
家政服務員進來送早報和信件,有一封是給徐斯的請柬,用大紅的信封裝著。
方蘋問:“有人結婚了?”
徐斯撕開信封,翻開請柬,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是‘利都百貨’的高屹。”
方蘋點點頭:“他和你差不多大吧?也算是青年才俊了,聽說在日本人的百貨公司裡乾的不賴,許多陳衣渠道商都誇讚過。”
徐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母親。
是不是可以當做母親無時不刻都在關注自己新事業的進展?她的資訊來源這麼快就延伸到了他新闢的市場上頭了。
他說:“我們童裝準備在‘利都’開一間旗艦店,租賃合同這兩個月就要簽了。我和高屹聊的挺好。”
他合上了請柬,請柬上另一個名字寫作“海瀾”。他在想,不知道江湖是不是認得這個名字,也不知道高屹會不會也邀請了江湖。
徐斯回到辦公室,就尋了任冰過來,問他:“高屹的婚宴請柬收到了嗎?”
任冰果然是收到的,他以為老闆不想列席,便答:“我購好賀禮,附上贈言吧!”
徐斯又問:“高屹連我都請了,看來是請了不少人,新娘子你認識嗎?”
任冰是知無不言:“高屹的母親過世以後,在這個城市裡就沒有親人了。這次好像的確是請了許多業界的朋友,也許是商務需要。新娘是他的高中英語老師。”
徐斯十分意外,其中故事千絲萬縷,他完全可以想象,但他忍住沒有再把問題問下去。
他決定親自出席高屹的婚宴。與公與私,都似乎是有這個必要。
但是,江湖是否也收到了高屹的婚宴請柬呢?
其實,江湖沒有收到高屹的請柬。
她還是從齊思甜那兒,才知道這個訊息。
從初中開始,江湖就知道齊思甜是一等難纏的角色。她若是求你辦事,必定千好萬好,若是反之,則效果也相反。
但這一步棋,不得不如此來走。“騰躍”就差這段東風。
江湖原本的計劃內,就是在國內先借媒體用懷舊風把“騰躍”炒熱,然後搭一搭齊思甜那部可能獲獎的片子,將“騰躍鞋”同中國功夫掛個勾,在國外做一些推廣。也真是很巧,恰好東京電影節期間,在東京有個國際鞋業展覽會,江湖已經申請參加。
此刻真乃天時地利了,如今就差人和。
這需要齊思甜的配合。
江湖先是請嶽杉拿好商業計劃書約出了齊思甜商談,但嶽杉回來彙報講:“齊小姐態度冷淡,對價格注意比較多。”
這也不好怪齊思甜的現實,而且江湖這幾個月早已經習慣了眾人的跟紅頂白。當年“紅旗”盛大的時候,齊思甜為了爭取到拍一支“自由馬”的廣告而沒有少在江湖身上下功夫,當然,她現在也有權利拒絕一支收入也許並不是十分豐盛的廣告代言。
江湖想起那段舊文,徐斯請齊思甜拍廣告,可是送出了一層公寓呢!
也許這年頭男色加財色才會更吃香。她苦笑。
不過齊思甜也懂得人情世故,到底是打了個電話同江湖打了個招呼。她說:“老同學,經紀人對我的代言管的嚴,本非我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