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小心你的身家性命!”
胡笑天揮手屏退眾僕,強抑怒火道:“我出錢替飛燕贖身,天經地義,兩廂情願,不知延安侯府為何橫加干涉?”
那中年男子鼓起魚泡眼道:“你是裝瘋賣傻還是真的不知內情?”
胡笑天道:“葉某昨日方至京城,於醉香樓中偶遇飛燕。我們兩人是一見鍾情,卻不曉得犯了延安侯府什麼忌諱?”
那中年男子冷哼道:“那賤人的父親曾冒犯了我家公子,偏生死得早,所以唯有父債女償了。我家公子說過,她必須在青樓行當中替父贖罪,被千人騎萬人跨,直到人老珠黃為止。三爺我好心奉勸你一句,秦淮美女數不勝數,該放手時要放手,不要因小失大!”
胡笑天道:“你們明擺著是仗勢欺人,不講道理了。”
那中年男子嗤笑道:“我就是仗勢欺人你又能怎樣?咬我嗎?”
胡笑天沉默半響,緩緩道:“因搶親不成,額頭被硯臺擊傷,所以害得對方家破人亡不算,還要徹底毀掉無辜少女的一生?唐驄唐大公子果然是心胸狹隘,手段陰毒,卑鄙無雙。真不知道他爹孃是幹什麼吃的,竟教出這等無恥之徒!”
那中年男子勃然大怒,跳腳大罵道:“混賬東西,你口出穢言侮辱侯爺及夫人,罪該萬死!來人呀,給我往死裡打!”那四條大漢轟然應是,張牙舞爪地猛撲過去。
胡笑天冷冷道:“狗仗人勢,不過是一群廢物罷了!”身子一晃,不等對方看清楚,舉手封住那四條大漢的要穴,接著一指點出,重重戳中那中年男子的肩胛骨。他對這為虎作倀的小人極為厭惡,決意要懲戒一番,直接用上了魔教秘術。
那中年男子作威作福慣了,本身卻沒有半點功夫,但覺肩骨劇痛,一股詭異的熱流直衝體內,所過之處如刀劍割鋸,不由得直接癱軟在地,一時間涕淚交流,不住翻滾哀嚎。那四條大漢看得冷汗淋漓,彷彿是一跤跌進了冰窟,由內而外通體冰涼。
足足過了盞茶工夫,哀嚎聲才終於停止。胡笑天似笑非笑道:“滋味怎麼樣?還想再來一次嗎?”那中年男子雖跋扈囂張卻不愚蠢,如何不曉得自己惹上了武林高手?回答稍有不慎,就是血濺五步的下場!小心翼翼地賠笑道:“葉老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滿嘴噴糞,還望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馬。小的也是奉命跑腿罷了,不值一提呀。”胡笑天道:“我瞧你威風凜凜,在延安侯府地位應該不低吧?”那中年男子道:“哪裡哪裡。小的姓唐,名三木,乃延安侯府的三管家,純粹是打雜幫閒的角色。”胡笑天點頭道:“堂堂的侯府管家,位高權重,正好夠資格幫主人處理雜務。如果我沒猜錯,唐驄在等你回報訊息罷?他現在哪裡尋歡作樂?”唐三木略一猶豫,胡笑天作勢欲點,嚇得他大叫道:“我說,我說!大公子邀了一幫朋友,到玉竹園喝酒去了!”胡笑天沉聲道:“唐三木,你最好不要心存僥倖欺騙我。萬一我撲了空,唯有借你的人頭髮洩怒火。”唐三木急忙賭咒發誓,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來證明自己。
胡笑天懶得廢話,把唐三木等人都用繩索捆了,丟進書房不予理會。然後派人護送郭氏母女即刻出城,同時遣散府上眾僕人,叮囑他們暫時守緊口風,明哲保身。眾僕人以為得罪死了延安侯府,無不心中惴惴,趕緊在大禍臨頭前作鳥獸散。
“玉竹園”亦位於秦淮河畔,臨近夫子廟,因院內遍種異種雪竹而得名。在金陵城內,玉竹園、海棠閣、望月樓、夢蓮畫舫豔壓群芳,令無數浪蕩子趨之若鶩——玉竹園清新雅緻,園中女子精擅曲藝歌舞;海棠閣富麗堂皇,各國各族美女層出不窮;望月樓常舉辦詩詞盛會,來來往往俱是文豪學士;夢蓮畫舫最為神秘,非大富大貴之人恕不接待。至於四大青樓的當家花魁,都是美豔絕倫的尤物,暫不細表。
天色方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