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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了那麼一小會兒,但只需要一秒鐘,他就能讓我覺得生不如死。

他拿來的蛋糕我沒有吃,我怕我嘗一口都會哭,或者會發狂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我把蛋糕全送給護工了,她挺高興,拿回家去給她女兒吃。

從前蕭山給我什麼,我都會當寶貝一樣藏起來,哪怕是一塊橡皮,一個書夾。但現在我得對我自己狠心點,因為他不再是我的了。我得忘了他,無論如何,我都得忘了他。

蕭山說他天天來看姥姥,我卻一直再沒見過他,我也沒勇氣去查姥姥住在哪個科室哪間病房,雖然姥姥當年那麼疼我,但我避蕭山都來不及。悅瑩和趙高興雖然老來看我,但我不想向她打聽蕭山。

我會忘了他的。

出院那天我連悅瑩也攔住了,因為莫紹謙竟然打了電話,說來接我出院。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特意來接我出院的,因為我雖然天天看八卦小報,偶然我還看財經新聞。他的公司要收購本地的一家科技公司,我估計他是來主持大局的。但他順便來接我我還是覺得挺受寵若驚的,上次我讓他那麼生氣,我還以為他要把我一擱半年不理會,就是俗話說的“冷藏”。

我從來沒有在電視上看到過莫紹謙,連財經新聞都很少會有他公司的名字出現,即使出現也是輕描淡寫的訊息,比如這次規模並不大的收購。莫紹謙是個低調的資本家,從來不亂出風頭。所以我挺好奇他上次為什麼跟蘇珊珊攪到一起,還十指緊扣過馬路,這太不像他的作風了。

到家之後,司機追上來遞給他一個袋子,他這才想起來似的,轉手遞給我:“給你的。”

好像也成慣例了,他每次生完氣就會送份禮物給我,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用意,大約他習慣了用這種方式下臺階,表示他已經不再跟我計較。

我接過去:“謝謝。”

正要把盒子收起來,莫紹謙忽然問我:“不開啟看看?”

我順從的把盒子開啟,是寶石戒指。這紅寶石顏色不濃,雖然有指甲蓋那麼大,但估計價格也不會太貴。戒指鑲的樣式倒挺華麗,密密匝匝的碎鑽眾星捧月,真像某部電影裡的那隻鴿子蛋。

我把盒子關上,才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又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那部電影倒是我和他一塊兒看的,當時是國慶長假,我陪他在香港。那天正好他生意談完,在酒店喝過下午茶,兩個人都覺得偷得浮生半日閒。不知道怎麼就說到看電影,於是就去看了《色戒》。電影是廣東話版本,我一句也聽不懂,中間還睡著了。等我醒的時候就看到大銀幕上湯唯的特寫,她悵然的坐在一輛黃包車上,伸手撫摸著自己風衣的領子,我就留意她手指上那枚很大的戒指,而她神色淡遠漠然,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我睡得都稀裡糊塗了,就知道沒一會兒電影就結束了,回去的路上莫紹謙問我:“電影好看嗎?”

我想了半天,才說:“戒指很大很漂亮。”

他也不是沒送過我戒指,低調的六爪鑲,指環上照例刻著我的名字。說實話再好的鑽石也是石頭,我經常想那些刻了名字的鑽戒到時候賣得掉嗎,不行的話是不是我只能賣裸鑽了。我把戒指放到保險櫃去,莫紹謙似乎不經意的拍了拍保險櫃:“這裡頭裝了多少了?”

我有意嬌嗔:“還不都是你送的。”

他揚起眉頭:“但你平常都不戴。”

我實話實說:“你送我的都那麼珠光寶氣,我一個學生,難道戴著上學?”

他似乎笑了一聲,把我拉到他懷裡去,有時候他喜歡抱我,就像抱可愛,但他每次都箍得太緊,讓人喘不過氣來。他的氣息就拂在我臉旁,癢癢的讓我覺得難受。他說:“今晚給你個機會好了,我們出去吃飯。”

他自己動手給我挑衣服,這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