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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你哭還怎麼說話?”鼠目勸說著,從面板上的紙盒裡抽了幾張面巾紙遞給她,她接過了面巾紙,鼠目看到了她的手,那是一雙跟她面容一樣蒼白卻又美得驚人的手,手指修長圓潤,指甲修剪得非常整潔,手背上沒有一條鼓起的青筋,在手指和手背連線的關節處有小小的、讓人心動的肉渦。鼠目難以想像這樣美的手會沾上鮮血。

她用面巾紙擦拭著淚水,她擦拭的動作讓鼠目知道她沒有化妝,化過妝的女人不會用面巾紙像擦桌子一樣在臉上抹來抹去。

“我剛才聽你說你是記者,就想跟你聊聊我的事情,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怕你不理睬我,也怕那些看熱鬧的人圍過來,就沒經過你同意上了你的車,你不生我的氣吧?”

鼠目說:“生氣倒沒有,就是把我嚇得夠嗆。你如果覺得跟我聊聊能輕鬆一些的話,我願意奉陪;不過你要是真的殺了人,我勸你還是到公安局自首比較好一些。”

張大美長長嘆了一口氣:“自首也罷,不自首也罷,我知道自己都難逃一死,我就是不甘心,所以我想找你聊聊。”

“那就聊吧,我洗耳恭聽。”鼠目對她說。

她倒挺體諒別人,提醒鼠目:“你的車老停在這兒,別讓警察再抓你違章停車。”

她提醒了鼠目,鼠目發動了車,徵求她的意見:“我們找個適合談話的地方好嗎?”

她連連點頭:“好,你覺著合適就行。”

鼠目說:“那就到紅月亮咖啡廳。”鼠目知道,紅月亮咖啡廳是大眾消費,生意好,人多,附近就是公安分局,相對而言有較高的安全保障。雖然鼠目已經不再害怕,可他面對的終究是一個殺人犯,儘管她很漂亮,鼠目卻不能不提防在談話的過程中她突然兇性發作,讓自己成為她的犧牲品。

市長錢向陽瘦小面黑,此時縮在自家的沙發裡看報紙,從後面看還以為沙發是空的。貌不驚人的錢市長脾氣卻挺大,他邊看報紙邊罵:“這個鼠目,又在利用黨報反黨了,什麼狗屁文章。市政府出面為800多個農民工討回欠薪7000多萬他為什麼不寫?市政府為農民工子女設了民辦小學專項扶持資金解決了1000多名農民工子女讀書難的事情他為什麼不寫?還在質問”農民工的利益誰來維護?“他以為靠他這一篇破文章就能維護得了農民工的利益?什麼東西麼,”市政府為了創造政績,追求高速發展的經濟數字,對投資商的利益保護無微不至,對農民工的利益漠視讓人寒心“,這是什麼話,真是戴著墨鏡看天氣,在他眼裡普天下都是陰雲密佈。不行,再這樣下去絕對不行!”說著扔下報紙拿起電話就要撥。

市長夫人陶仁賢臉上貼著面膜紙,就像剩菜盤子上蒙了一層保鮮膜,滿腦袋夾著捲髮器,腦袋看上去活像科幻動畫片裡腦袋上裝著天線的機器人。懷裡抱著一隻寵物犬湊了過來:“寶寶,乖啊,看看,爸爸又生氣了,快去勸一勸啊。”邊說邊把狗從懷裡放到了電話機上,狗一爪子拍到電話插簧上,剛剛拔通的電話斷了。

錢向陽一把將狗撥拉到地上,厭煩地說:“你幹什麼?什麼爸爸媽媽的,我又不是狗。”

陶仁賢:“怎麼了?誰招你惹你了?拿寶寶撒什麼氣。”說著從地上抱起狗:“乖寶寶,不哭啊,媽媽抱。”

錢向陽厭煩地瞪了她一眼:“你幹什麼呢?臉弄得跟鬼似的,整天抱著一隻破狗,‘寶寶’、‘媽媽’的,你過家家呢還是有神經病?簡直是人狗不分了!”

陶仁賢也不高興了:“你犯什麼神經?誰招你你找誰去,拿我撒什麼氣?”

錢向陽接著撥電話,電話通了,錢向陽:“喂,趙書記嗎?休息了吧,這麼晚了打擾你不好意思啊。”

趙寬:“沒關係,剛剛躺下。”

“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