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賢人認真的一口說道:“不要女生,女生越少越好,最好全是男生。”
高梨絮風點了點頭,她能理解原因,北原同學不是刻意性別歧視。
她轉過頭,先安慰了幾句心情不太好的好友,又說道:“茉優,接下來敗者組的幾輪比賽,全程要由我擔任主唱,學生會的工作可能會忙不過來,人員調配就拜託你了。”
......
舊式獨棟木屋。
二樓書房。
北原賢人領著女兒進屋,父女倆站在老爹的佛壇前。
今天是老爹的祭日,他點了兩炷香,給佛壇前擺上水果和酒菜。
花谷小手攥著爸爸的手,仰起頭小聲問道:“爸爸,佛壇裡裝著爺爺的骨灰嗎?”
北原賢人點了點頭,認真的施行祭禮。
輪到北原花谷,花谷跪坐在佛壇前,雙手合十,小聲呢喃說道:“爺爺,您泉下放心吧,花谷以後會照顧好爸爸,給爺爺的兒子找一個漂亮又可愛的老婆。”
北原賢人眼角抽搐了下,現在地點不對,沒去教訓這隻口無遮攔的小調皮蛋。
花谷繼續呢喃了幾句,慢慢說著,她漸漸有了哭腔,眼圈愈來愈紅,眼睛裡漸漸浮出一層水霧,旋即,豆大的晶瑩淚珠,順著她的小臉蛋,一連串滑落,滴濺在木地板上。
北原賢人意外看著女兒,很快又想通。
未來,他的骨灰佛壇,也擺在這間書房裡吧。
他心裡低嘆了聲,伸手輕輕把女兒扶起來,帶花谷離開這個傷心之處。
送女兒下樓,他再次返回書房,沒一會,琴音姐也來了,認真祭拜了下北原叔叔,然後留出安靜的空間,讓父子倆單獨相處。
北原賢人想了想,搬出書房角落的那臺家傳之寶,將棋墩擺正在老爹靈堂前。
他跪坐在對面,食指和中指拈起棋笥裡的黑子。
黑白雲子交替落下,安靜的書房內,連續響起雲子落擊榧木棋盤的清脆響聲,漸漸擺出當年他與老爹下的最後一盤卻沒下完的棋。
上輩子老爹叫唐正義,這輩子老爹叫北原正義,連去世時的病因、年齡和忌日都一模一樣,愛好、生日和忌口也完全相同。
北原賢人失笑搖頭,就像他們父子倆,哥倆,私下商量好一樣,要一起投錯胎,先後出生到這個平行世界的另一個國度,老唐要比他先來,然後再一次把他從孤兒院領回家。
只不過這個平行世界的老唐,沒有學音樂,而是投身到了圍棋事業,依然像上輩子,事業高不成,低不就,一輩子最出彩戰績,只是拿了個天元頭銜。
雲子落擊榧木棋盤的聲音漸漸平歇,棋局才進官子,戛然而止。
北原賢人停下落子動作,笑著低聲說道:“老唐,自己好好研究吧,這局棋若不是你耍賴突然進了醫院,最後贏的人是你兒子。”
說罷,北原賢人站起來,將棋局亮在父親的照片前,轉身走向門口。
他心緒悵然的關上書房的門,抬頭,看到了笑眯眯的鶴見千夏。
“你來幹什麼?”
鶴見千夏輕輕撩了下頭髮,“當然是來祭拜下叔叔,或者說爸爸?”
北原賢人臉一黑,沒好氣的伸手把她往回推。
“去去去,你祭拜個......用不著你祭拜,該幹嘛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