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記了啊。難道我跟師姐們對你不好嗎?再說了,這些事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難道咱們自家師兄弟,師侄的,會有人造謠嗎?”
“你還說!你還說!”虞思萌實在氣不過,手便按在了小木劍上,荊淼瞧得心中一動,剛要撥開樹葉出去喝止,卻見虞思萌突然一彎腰,拾撿了塊不大不小的石頭砸向神玖,怒氣衝衝道,“壞神玖!我不准你說話!”
神玖冷不防被砸了一腦袋,他倒是沒事,反將石頭撞了個粉碎,只是不受傷不代表不痛,他一下子吃痛的狠了,脾氣也見暴烈了起來,大聲道:“我偏要說,我就要說!你師兄就是天煞孤星!”
荊淼的手頓了頓,對這個外號倒是新鮮了起來。
虞思萌眼中已經含淚了,只是咬著牙,強忍著不說話,神玖見她要哭,心中便立刻後悔了,卻不是後悔自己說的那些話,是後悔自己惹哭了虞思萌。
但他到底年幼,自尊心比天還高,倔著脾氣不肯道歉,只是去拽了拽虞思萌的衣角,乾巴巴道:“本來就是嘛!我聽大家說,你師兄是秦師姐撿到的,他上山的時候就死了全村人,只剩他一個活著,後來跟他玩得好的段師兄也被逐出去了,現在秦師姐跟凌師兄也都死了。以前大家也都好好的,怎麼偏偏跟他有關係就會出事。你說是不是。”
神玖心裡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錯的,便想勸服虞思萌,他越說越覺就是這麼一回事,可抬頭一看,卻見著虞思萌眼淚簌簌落下,一下子就慌了神:“哎呀!傻萌,你哭什麼,我,我又沒有說你!”
神玖伸手去抹,只是他力道不知輕重,見虞思萌哭的更傷心了,不由心虛的厲害,但他極少與人低頭,不由又重複了兩遍:“我又沒有說錯話,叫你小心也有錯嗎。”他反覆嘀咕了兩遍,也不知是在跟虞思萌說話,還是跟自己說話。
荊淼聽了,也沒有什麼神情,只是站定在原處,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好容易待虞思萌止住了哭,自己擦了擦臉,便立刻撇過頭去與神玖冷戰起來,神玖心中也不由來氣,伸腳去碾地上的小石子,也高高仰著頭,不去看虞思萌。
兩個幼童杵在原地,皆背過身去,誰也始終不肯瞧誰一眼。
過了好一會兒,神玖厭煩了,便飛起一腳踢飛起那顆石頭,嘀咕道:“臭傻萌,我對你這麼好,你還要生氣,簡直就是……就是……就是不知好歹!”他好不容易想出一個合適的詞兒來。
這石頭踢得飛起,也不知到那去了,神玖剛要再找一顆,低垂的眼簾只晃進一片紫衣入目,忽然全身的毛髮都彷彿立刻炸了起來,一抬頭,果真是荊淼!
他早在去後山被鎮闕送下山後,就對荊淼一直留有陰影,現下剛剛說過他壞話,不由覺得渾身的毛都倒立了起來,心中慌亂無神,也不知道方才的話荊淼聽見了沒有。
其實神玖也並不心虛,若是荊淼真問起來,他自然也是原話照說的,只是他怕荊淼,彷彿天生俱來,自那日初見後被鎮闕送下山起,對這個看起來彷彿是冰雕般的師兄,有著一種天然的敬畏與一份察覺自己畏怯的憤怒。
人之愛憎,本出自身,他心中懼怕荊淼,親愛師姐妹們,因而聽信師姐妹之間的傳聞,認為荊淼自然是個極壞的人;而虞思萌與荊淼呆得時間長些,自師尊口中得知師兄是個無歡無樂的可憐人,日常飲食習字,還有甘梧與小劍的事兒也都是荊淼幫她,心中雖然敬畏,卻更為袒護些,自然不願相信神玖的話。
“神玖師弟。”荊淼淡淡招呼了一聲,毫無熱切可言,言語之中頗是淡漠。神玖素來與人相處,多是親親熱熱,長輩也頗見和顏悅色,見荊淼這般冷漠,加上心中本就有鬼,不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不甘情不願的回了句“荊師兄”。
虞思萌聽得荊淼聲音,便飛奔而來,一下抱住荊淼的腿,抽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