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留給我的最後一樣東西,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可我戴了很多年了,今天給你當個定情信物,你不要的話我就戴回去了。”
“我要!”謝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又磨磨蹭蹭的抬起了頭,像是極不習慣對人露出要害的猛獸。
荊淼無奈的搖了搖頭,將那紅繩給謝道繫上,謝道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安,悶悶不樂的靠在荊淼的懷裡,直到荊淼幫他把繩子壓進領子裡頭後鬆開了手,他看起來才鬆了口氣。
“不能放在外面嗎?”謝道摸了摸脖子,只感覺那月牙墜子滑進了衣物裡,貼著自己的胸口,似乎還帶著荊淼未散的體溫,鼻下縈繞的苦香淡淡的,像是整個人都被荊淼抱在了一起。
“這又不是什麼寶貝,放外面哪天指不定就沒了。”荊淼哭笑不得,“它只是凡物,磕著碰著都容易碎。”
謝道面容上就生了點困窘,垂著頭,連帶著摸脖子的手勁兒都小了大半,說道:“碰不了摔不得,還不讓戴在外面炫耀,這還不叫寶貝啊。”
荊淼竟一下子無言以對。
師尊就算失憶了也還是師尊,說話就是這麼不容反駁。
“那你就好好收著吧。”荊淼好笑的伸手壓了壓謝道的胸口,順著他的話說,“按著心意來講,這的確是個寶貝,我這輩子也只送給你一個,再沒有別的了。”
謝道捂著心口,睜著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荊淼,頗有幾分無賴的問他:“是沒有別的東西送我了,還是沒有別的人了?”
“你想要哪個?”
“我想要後一個。”謝道湊過來,偷偷親在荊淼的嘴角,笑嘻嘻道。
荊淼也由得他親,只說:“那你就錯了,兩個都是。”他這句話本來是想逗一逗謝道的,卻豈料謝道並不是十分的失落,反而一臉興奮的捂住了胸口,心中頓時好奇,不由問他,“你怎麼了。”
“那這就是獨一無二的了。”謝道神情裡帶了點神秘兮兮,笑道,“我決不讓別人看它一眼。”
“那倒不必。”荊淼心裡一暖,也湊過去在謝道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他們倆膩在一起似乎也不嫌枯燥,只說一些旁人聽來再無聊不過,自己卻覺得興趣斐然的話。等稍晚一些,兩個人就坐在庭院裡看星星,望川界的天空與天鑑宗的也並沒有什麼不同,但要是較真起來,大概只能說月亮看起來比較遠。
荊淼在望星閣呆了許久,因為工作需要對星辰變幻多少掌握了一點規律,算是半個天文(被迫)愛好者。他那時只是為了更好的找尋資料,免得麻煩弟子們,這會兒卻正好派上用處,細細給謝道講起星空來。
浩瀚蒼穹,無垠星空,兩個修道人的眼力自然遠勝凡人,兩人的頭依偎在一塊兒,漫無目標的閒侃著。
荊淼仰頭望著星空,謝道卻看著看著,忽然轉過頭,呆呆的凝視著荊淼的側面。
他生得真好看。
千言萬語也尚不能描繪出他模樣的萬分之一好看,謝道有時候窮極無聊了,也總會想著自己喜歡的模樣,怎樣的眉毛,怎樣的眼睛,怎樣的鼻子嘴巴,生得應該是豔麗還是秀氣,是一身正氣,還是瀟灑自在。
但荊淼的模樣,不是謝道格外喜歡的那樣,只是每一處都生得自然無比,毫無一絲缺漏,妥妥帖帖的,就是謝道心裡的那樣。
謝道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有個人明明與他所想的完全不相符合,卻又叫他喜歡到了骨子裡去。
大概是因為他是荊淼。
而世上也只有一個荊淼,唯一一個,獨一無二的。
“師尊,也許你不記得了,但咱們住在紫雲峰上,等你回去了,說不準我們就可以把師妹接回來了。”荊淼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目光收了回來,他凝視著謝道,輕聲道,“然後等掌門他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