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以為你再也不會醒了!”
袁霏說不清是想哭還是想笑,哭笑著撫摸我的臉,指尖在微微顫抖,好像不確定自己真的觸控到我一樣。
發生什麼事了……
將胸中的悲憤全部發洩出去後,我的意識才漸漸清晰起來:我活著,我沒有被人肢解,我是蕭雨,不是孫樂……
“我也想問你到底怎麼回事!”
蕭雨緊緊地握著我的手:“你忽然從教務處消失了,沒人看到你離開,你卻憑空消失了。
然後我便聽說你從實驗樓天台跳了下去,當時我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幸好……幸好樓下有施工用的沙子堆,你跌下的途中被樹枝擋了一下,然後又掉進了沙堆裡,這才有驚無險。可是把你送到醫院後,你卻一直沒有醒,醫生說你的心律很亂。知道嗎?你的心臟曾一度停止,可是沒等醫生準備電擊,你的身子卻像在無形的電擊下彈了起來,所有人都看傻了,幾下後你的心跳便恢復了。”
原來……那一切不是夢……我的確曾經歷了那麼一段……至少是精神上經歷了屬於孫樂的那段經歷……
“呵呵……警察們都害怕了……我想他們已經確認咱們是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我也不再接受調查,反而被嚴密的保護起來……知道嗎?你昏迷了三天,我的心也死了三天……”
“袁霏……”
我用手輕輕地摩挲著他的臉頰,袁霏痴痴地看著我,慢慢俯下了身:“如果你不醒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溫柔的吻,淺淺地舔舐著我的唇。我微微地張開嘴邀請著他,袁霏小心翼冀地將舌探入我的口中,心不規則的跳動起來,隨著舌與舌的深深交織而更加急促。
不是第一次與人接吻,卻是第一次有種窒息的感覺。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卻是第一次從吻中感覺到了濃濃的牽絆。原來,吻確實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彷彿世間萬物都不再重要,只能擁有這個吻一生一世。
不知過了多久,密合的唇才依依不捨地分開,袁霏的臉微微泛紅,我想我的情況也差不多。無聲的注視著對方的眼睛,然後同時羞澀地笑了起來。袁霏笑著抓起我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地親了親。
“不要再分開了好嗎?”袁霏認真地問。
我微微的笑了笑,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是他把你推下去的嗎?”袁霏忽然問道。
我一怔,剛才還情意綿綿的袁霏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他的目光中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我被他握住的手有些痛疼起來。
“袁霏……”我小聲地喚了一聲。
袁霏這才回過神來,慌忙放我的手,滿是歉意的道著歉。
我淡淡地笑了笑:“我還活著,不是嗎?如果他想殺我,我不會醒過來,你也知道這一點。”
袁霏的眼底閃過幾縷困惑,他的緊張與害怕在於他以為我一定會死,他的狂喜和寬慰在於我在他絕望之際奇蹟般醒了過來。與之相應的,便是他不明白,不明白為何沒有人能逃過的噩運卻在我身上發生了奇蹟,就如同我也不明白。
也許……孫樂是故意的?他想讓我體驗到他死前的不甘與憤恨所以把我推了下去?然後又讓我掃過樹枝,沒有偏差地正好掉入沙堆中,因為他不想我死……
可是,我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麼要在我的身上重現他的經歷?為什麼沒有殺掉我?
他沒有理由會對我如此寬宏,畢竟曾經有一次他真的想要殺我,是什麼令他改變了主意?
我和袁霏閒聊了幾句便有些困了,袁霏替我蓋好被子後這才離開。我迷糊間不知睡了多久,期間被吵醒過一次,是護士來抽血樣、量血壓,我迷迷糊糊地睜了幾下眼睛,虛虛地掃了一眼,屋內已經一片漆黑,應該是大半